“阿音,他說的是真的嗎?”樓安禮語氣遲疑,有些不信。
遲音信口開河:“當然是真的。”
換作以前,樓安禮估計當場就信了。
但是現在,他已經被遲音用‘喜歡’騙過太多次,做不到無條件相信她了。
以前的甜言蜜語全都是騙人的,樓安禮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在知道真相後,心臟還是會因為一句謊話跳得飛快。
從小被教導的廉恥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
見過這間臥室發生的曖昧情|事和四個糾纏不清的男人後,稍微有點自尊心的男人都應該快刀斬亂麻,從這段混亂的感情中抽身離開。
他也應該這樣做才對。
可是,心裡清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卻是另一回事。
樓安禮攥住袖口,素白的指尖微微顫抖。
理智和情感在分離,他卻不想糾正了。就這樣吧…
糾正了他會很痛苦的。
段景突然說道:“樓安禮,你臉紅什麼?腦子裡在想什麼醃臢事!”
樓安禮怔忡,他又臉紅了?
“一句喜歡有什麼大不了的?阿音還跟我說過愛呢。”段景抑住心裡冒騰的酸泡泡,陰陽怪氣地笑道:
“另外,殿下還是轉頭看看轉告這句話的人吧,他可沒你想的那麼大公無私。”
聞言,樓安禮又憶起紀承雲胸前的點點紅痕,臉頰的紅暈消退,慢慢發白。
“殿下,你怎麼了?”紀承雲關心的問。
“老師,我有點不相信你。”樓安禮聲線乾淨,向來光明磊落的皇儲,此刻卻因為遲音的謊話而變得多疑:
“那麼多吻痕,你真的躲不過?這怎麼可能?你可是高級哨兵,帝國裡能打得過你的人屈指可數。”
如今,他已經沒有心情去問紀承雲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了。
克裡斯汀和厄洛斯也若有所思地看向紀承雲,相似的聲線異口同聲道:
“所以…你是故意被阿音親到的嗎?”
“年紀大的人真是狡詐啊!”
紀承雲感覺落在自己胸前的目光越來越灼熱。
他眼睫輕顫,不著痕跡地躲避在場四個男人的注視。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其中還有他的學生,一句“我被她下|藥了”怎麼也說不出口。
說出來了又能怎樣?難道要他把前段時間被一個小輩綁在床上,連親帶啃,眼睛都哭腫了的糟糕經曆一起說出來嗎?
這絕對不行。
在這群半大孩子麵前,紀承雲的臉皮還是太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