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都給虎聽著,虎崽不想當兩腳獸了,還有守在虎崽身邊的可怕兩腳獸不知道去哪了。這樣好的事,讓虎碰上了,等天氣熱一點,就把虎崽叼走!
飛菟半支著虎軀,對著其他兩獸發出一陣陣的低吼。
聲音之大,震得飛鳥驚走,行人捂耳。
“啁——”鷹今天就想把崽帶走。
飛菟露出鋒利的牙刀,對著墨梟沉下了寬闊的肩膀“吼——”黑毛鳥,虎崽身上沒有皮毛,你沒聞到雨水的氣息嗎?現在叼走,虎崽會倒在泥水裡。
白騅“吼——”對!
兩隻一唱一和的,墨梟和飛菟一向打得有來有回,儘管白毛怪一直說他是黑毛鳥。
但是白毛怪也不能否認,鷹是天空的霸主!
他不想承認自己嗅不到雨水的氣息,索性將鷹眼對準了白騅“啁——”
下一刻,黑羽同白絨紛飛,三隻打得不可開交。
獸吼鷹鳴聲傳遍了皇宮,內仆令推著獨輪車,聽到這獸吼,熟門熟路地將車一放,蹲到角落抱住腦袋。
不多時,紛紛揚揚的毛發如雪一般落下,絨羽上甚至還有鮮紅的血跡。
墨梟得意的鳴叫,嘲諷著兩隻隻能在陸地上張牙舞爪的白虎。
內仆令一聽這個聲音,便在心中默默計時。
鷹兄啊鷹兄,枉你生的這麼高大,還極有靈性。
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
內仆令的數還沒數完,底下小一點的白虎便一個助跑,自地麵躍起,精準地落在了猖狂譏笑的雄鷹背上。
估摸著打一會就消停了,內仆令便在一旁仔細等候。
隻不過這一次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追逐撕咬間,墨梟直直從空中墜落。
若不是他寬大的羽翼做了升起,以墨梟的體格,今天就能把自己砸死在地上。
他的腦袋四處晃動,陌生的環境令獸升起了強烈的警惕性。
“啁——”這是哪裡?
飛菟低頭嗅了嗅氣味,這裡沒有兩腳獸的痕跡,她也沒有在這裡標記過。
她昂首挺胸,銳利的虎眸凝視著陌生的宮殿。
“吼——”進去看看。
那裡有一扇朱紅色的門,四周的圍牆阻擋不了飛菟等獸的腳步,不過在小胖崽的念叨下。
他們也會願意遵守人類世界的規矩——從正門走。
用腦袋頂開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筆直的廊橋,亭中帷幔低垂,薄紗飄搖。
這裡極靜,靜得隻有潺潺流水,連鳥鳴都沒有。
雕梁畫棟,每一處拐角都有著亭台,亭台之處,四個圓柱上掛了暖色的宮燈。
飛菟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與外頭濕潤的空氣不同,這裡很乾燥,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這裡極暗,暖色的宮燈透過帷幔,燭光明明滅滅,昏暗不清。
金色、紅色、黃色多種鮮麗的顏色交織在一起,留給獸的唯有熟悉、滿意。
“吼——”虎崽會喜歡這裡,這裡不會下雨,到時候,把虎崽叼在這裡養著!
“啁——”他喜歡亮晶晶的顏色,鷹不喜歡,鷹喜歡他黑黑的眼睛。
“吼——”傻茶,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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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意走後,小胖崽命人關了殿門,他盤腿坐在蒲團之上,感覺到心裡一陣陣地疼痛襲來。
難受得令他坐不住。
小家夥左顧右盼,扯來另一個蒲團,隨後四仰八叉,整個人仿佛成了一張餅仰躺在蒲團上。
好在他足夠年幼,兩個蒲團容納他綽綽有餘。
“父父,&nbp;魚兒一點也不難過。因為叮叮說,孤獨是生命的常態,父父也說,皇帝就是獨身一人的。”
稚嫩的聲音在空寂的大殿響起,說到此處便頓了頓。
“小胖崽是孤獨的,但大胖崽不能孤獨。”
“唉,魚兒都是胡言亂語,你不要放在心上嗷,我是快樂大王。”小胖崽將手蓋住臉,哽咽著說出這幾句話。
他還小,不懂怎麼掩飾自己的情緒。
嘴裡這樣說,可眼底的淚滴滴答答地流。
心中思緒翻湧,小胖崽不明白,到底要叫魚兒怎麼去做。
他沒有對任何一個人不好。
如今正在做的,便是當好皇帝,把大昭治理得蒸蒸日上,這樣就能去找小淵了。
可是大家都不喜歡他了,他們的眼神,看著魚兒是陌生的。
小胖崽很想告訴他們,魚兒一直就是魚兒。
隻是我已經沒有了父父,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不知道,要做一個怎樣的皇帝才是好的,所以,魚兒隻能學自己的父父。
他在我心裡,一定是冠絕古今的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