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劉文昌輕而易舉地削斷了唐一嘯的大刀,他的心頭猛地一緊,瞬間想起了昨日李致用慘死在飛鏢下的慘狀,不由自主地夾緊馬腹,如離弦之箭般撥轉馬頭,伏鞍狂奔而去。唐一嘯本想趁其不備,來個偷襲,卻不想劉文昌如驚弓之鳥般率先逃竄,他隻得拍馬緊追不舍,儘管心知肚明劉文昌的馬快如閃電,自己根本追不上,但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驅使著他拚命追趕。劉文昌如脫韁野馬般朝著著火的大營方向狂奔而去,唐一嘯則像餓狼一般,遠遠地跟在後麵,死死地盯著,生怕一個眨眼,劉文昌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夏夜,本應是繁星點點、微風輕拂,給人以寧靜祥和之感。然而,此刻的戰場卻宛如修羅煉獄。徐靜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從賊兵大營中闖出,他的身後,火光衝天而起,熊熊烈焰張牙舞爪地吞噬著營帳,滾滾濃煙彌漫在夜空之中,將那皎潔的月光遮蔽得嚴嚴實實。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火星子四處飛濺,仿佛是一群群失控的精靈在肆意狂舞。
徐靜山手持銷魂刀,刀身被火光映照得通紅,恰似一條浴火的毒蛇。他身形展動,腳下的步伐猶如鬼魅般飄忽,在混亂的戰場上自如穿梭。他突然發現奔逃的劉文昌,就大叫一聲:“劉將軍莫慌,徐靜山在此。”劉文昌看到徐靜山,立即勒馬停住,命令道:“唐一嘯正朝這邊來,與我把他砍了。”徐靜山答應一聲,抬頭一看,果然看到唐一嘯正催馬趕來,便迎了上去。
此時,唐一嘯他遠遠地便瞧見了徐靜山那囂張的身影,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到極致。
唐一嘯怒喝一聲:“拿命來!”,聲若雷霆,手中長刀一橫,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朝著徐靜山猛撲過去。長刀在他的奮力揮動下,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那風聲竟似要將周圍的火焰都壓下去一般。在馬背上長刀的打擊範圍有限,因為大刀剛才被劉文昌削斷了,他是不得已用腰間長刀,他思量著正準備下馬來鬥徐靜山。
徐靜山微微側目,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身形陡然一轉,揮刀砍斷了馬足,戰馬向前栽倒,硬把唐一嘯掀下馬來,唐一嘯怕徐靜山趁機偷襲,慌亂中飛出一鏢,趁徐靜山躲避之際一躍而起。
其實唐一嘯更擅長步戰,落地後毫無懼怯,揮刀直撲徐靜山。徐靜山知道唐一嘯的飛鏢神出鬼沒,劉文昌就在不遠,怕累及到劉文昌,就故作敗退,竟朝著那火勢最猛的地方奔去。唐一嘯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徐靜山的背影,眼中的殺子仇恨幾欲化作實質。
兩人一前一後衝進了一片火海之中,周圍的營帳在烈火的焚燒下不斷坍塌,燃燒的木材帶著劈裡啪啦的聲響砸落下來。徐靜山在這危險的環境中卻如魚得水,他借助著倒塌的營帳和燃燒的雜物,時而跳躍,時而閃避,時不時地還回身揮出幾刀,那銷魂刀的刀光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詭異難測。唐一嘯雖被大火和徐靜山的詭異身法乾擾,但他憑借著高超的武藝和堅定的決心,一次次險之又險地避開危險,手中長刀也不斷地朝著徐靜山招呼過去。
突然,徐靜山一個急停,身形猛地拔高,在半空中轉身,銷魂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劈唐一嘯頭頂。唐一嘯隻覺頭頂壓力驟增,他來不及多想,雙手緊握長刀,奮力向上格擋。“當”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唐一嘯隻感覺雙臂一陣酸麻,腳下的地麵都被震得微微開裂。但他咬牙堅持,借著這股力量,猛地向前一衝,大刀順勢朝著徐靜山的腰間橫掃而去。徐靜山身形一閃,如同一縷輕煙般貼著刀身掠過,同時手中刀光一轉,朝著唐一嘯的咽喉刺去。這一刀又快又狠,唐一嘯躲避不及,隻能將頭拚命後仰,那冰冷的刀刃幾乎是貼著他的喉結劃過,帶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兩人在火海中且戰且退,逐漸來到了一處相對空曠的地帶。唐一嘯深知不能再這樣下去,他趁著一次短暫的喘息機會,猛然低喝一聲,施展出家傳燕尾鏢絕技。三枚鏢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如同一頭頭擇人而噬的獵豹朝著徐靜山撲去。第一枚鏢直取徐靜山的胸口,第二枚鏢則朝著他的腹部飛去,而第三枚鏢卻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繞到徐靜山的身後,封住了他的退路。徐靜山眼神一凜,腳下輕點地麵,整個人如同一片風中的落葉般向後飄飛而起。那第一枚鏢幾乎是擦著他的胸口飛過,帶起一片衣袂;第二枚鏢他則用銷魂刀輕輕一撥,鏢身改變方向,插入了一旁的土地之中;而對於那繞到身後的第三枚鏢,徐靜山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側身避開,鏢身擦著他的手臂飛過,劃破了他的衣袖。
唐一嘯見三鏢未中,心中一緊,再次揮舞著長刀衝了上去。他的每一刀都傾注了全身的力量,刀風呼嘯,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強大的力量撕裂。徐靜山一邊躲避著唐一嘯的攻擊,一邊尋找著對方的破綻。漸漸地,唐一嘯因為之前的奮力施為,體力開始有些不支,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招式之間也略微出現了一絲遲緩。徐靜山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機會,他眼中寒芒一閃,銷魂刀猛地一抖,瞬間化作無數刀影朝著唐一嘯籠罩而去。唐一嘯隻覺眼前一片刀光,心中大驚,他奮力抵擋,卻還是被其中一刀劃破了手臂,鮮血瞬間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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