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蒼鷹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在距離學館不遠處那座略顯破敗的城隍廟後院的雜草堆裡,找到了護送劉睿澤的兩名士兵的屍體。隻見這兩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叢之中,身上的衣物已被人儘數剝去,隻留下赤裸裸的身軀暴露在外。再仔細一看,兩人的致命傷皆位於頭部,顯然是遭受了某種鈍器的猛烈擊打所致。
從現場的種種跡象來看,可以推斷出當時的情況大致如下:當馬車行駛至城隍廟門口時,突然間遭到不明身份之人的攔截。毫無防備的士兵們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已然慘遭襲擊,命喪當場。而後,凶手將這兩具屍體轉移至此雜草堆中藏匿起來。
綜合目前所掌握的線索,此次事件極有可能是仇家尋仇或是綁匪所為。不過,據推測,劉睿澤等人此刻或許尚未遭遇生命危險。基於這樣的判斷,任蒼鷹當機立斷,命令手下的士兵們進一步擴大搜索範圍,向著城外郊區方向繼續搜尋下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天色逐漸亮起之時,士兵們在北門外約十裡之地的一個三岔路口處,驚喜地發現了那輛失蹤已久的馬車。令人感到慶幸的是,不僅馬車完好無損,就連拉車的馬匹也依然好好地被套在車上。看到這一幕,士兵們精神大振,迅速集結兵力,沿著這幾條道路繼續展開追蹤,並同時在附近的村莊展開了一場細致入微、猶如地毯式般的嚴密排查行動。
話說那劉文昌雖身負廬州知州之職,但由於安撫司與轉運司諸事繁雜,以至於廬州當地的大小事務基本上皆由通判葛愈代為操持。此次廬州竟鬨出如此驚天動地之事端,葛愈深知自身責任重大,難以推卸。於是乎,他當機立斷,將麾下所有衙役儘數派遣而出,全力追查此案線索。不僅如此,葛愈更是親身趕赴轉運司劉文昌的宅邸,一則擔憂金桃因突遭變故而過於哀傷,欲前來寬慰數語;二則也是為了及時了解案情進展。
待到葛愈踏入劉府,卻見金桃超乎想象地沉著冷靜,其神情自若、泰然處之的模樣令葛愈心中稍安幾分。相較之下,董承的妻子則已然瀕臨癲狂狀態,悲痛欲絕的她數次哭至昏厥,使得在場眾人無不揪心。一時間,整個轉運司內皆是一片混亂景象,眾多官員紛紛圍攏上前,苦口婆心地對董妻加以勸解撫慰。然而,任憑眾人如何好言相勸,董妻依舊沉浸於巨大的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金桃此刻正聚精會神地剖析著當前的局勢,她深知要想弄清楚劉文昌在廬州所遭遇的狀況,就必須對他在這裡的所作所為進行一番深入細致的梳理和研究。經過一番思考之後,金桃發現劉文昌自從來到廬州以後,著實辦了好幾件意義重大且影響深遠的事情。
首先要說的便是那芍陂水塘的修築工程。此項舉措成功地解決了安豐周邊地區老百姓長期以來麵臨的一大難題,使得農田得到了充足的灌溉水源,糧食產量大幅提升。而且在此期間,劉文昌未曾因任何事由去懲治或處分任何人。如今的安豐地區已然迎來了大豐收的喜人景象,當地百姓們對於劉文昌感恩戴德尚且不及呢,又怎會心生怨恨乃至結下冤仇?
其次,劉文昌還針對安豐軍的軍隊展開了一係列的整頓改革工作。他果斷地下放了一大批年老體弱、能力欠佳的將領。雖說這些將領自身的確存在諸多問題,但是劉文昌並未采取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將他們處置掉,反而是極為慎重地向皇帝上奏說明情況,最終得以讓這些將領能夠體體麵麵地告老還鄉。如此一來,即便這些被下放的將領心中有些許不滿情緒,恐怕也不至於因此而與劉文昌結下深仇大恨吧。更何況他們如今都已榮歸故裡,相隔千裡之遙,想必也是不太可能專程趕到廬州來找劉文昌尋仇滋事的。
此外,在劉文昌待在廬州的這段時間裡,一直都未聽聞當地出現過什麼嚴重的匪患事件。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綁匪作案的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那麼,綜合目前所掌握的各種線索和信息來推斷,唯一比較有可能對劉文昌不利的或許就是那些走私團夥了。畢竟這類人向來都是在生死邊緣遊走,靠冒險違法謀生,其中自然不乏一些心狠手辣、窮凶極惡之輩。倘若真是他們所為,那劉文昌此番可真算得上是身陷險境了。金桃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通判葛愈,讓他排查走私團夥。
葛愈認真聆聽完金桃鞭辟入裡的分析之後,心中不禁暗自稱讚其觀點之精準。他當機立斷,立刻開始部署對那些具有走私嫌疑人員的全麵排查工作。與此同時,還迅速派遣出數匹快馬,將相關信息傳遞給周邊各州各縣,懇請他們齊心協力共同展開對嫌疑人的追查行動。
然而,儘管眾人忙前忙後地折騰了大半天,但在廬州本地卻始終未能尋覓到哪怕一絲一毫有價值的線索。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葛愈原本滿懷希望的心漸漸沉入穀底,一股深深的絕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