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下,觀者如潮,皆屏氣斂息,目光齊聚於台上那道身影。惠通高僧身著一襲灰布僧衣,手持齊眉長棍,身姿修長而矯健,神色沉穩如水,靜立之中卻自有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勢。
忽然,惠通高僧身形一動,長棍在他手中一抖,發出“嗡嗡”的顫鳴,似是沉睡的蛟龍初醒。隻見他一轉身,長棍如出海蛟龍,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掃而出,棍影在陽光下閃爍,令人眼花繚亂。與惠林的剛猛拳法不同,惠通的棍術多了幾分靈動與飄逸。
他手中長棍或挑、或刺、或掃、或劈,動作輕盈流暢,猶如行雲流水。時而棍尖輕點,恰似蜻蜓點水,卻暗藏玄機;時而棍身狂舞,如暴風驟雨,讓人應接不暇。惠通高僧腳步靈動,輾轉騰挪間,如踏淩波微步,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地配合著棍法的施展,仿佛人與棍已合為一體,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隨著棍法的施展,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台下眾人皆被這精彩絕倫的棍術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不時爆發出陣陣如雷的喝彩與掌聲,那聲音在擂台周圍久久回蕩,似是在為這一場震撼人心的表演獻上最誠摯的敬意。
奚彪馬慨歎道:“此棍法猶如九天玄女之舞,精妙絕倫,實非我等所能勝之,唯有待徐將軍蒞臨。”劉文昌沉聲道:“諸位切莫焦躁,且讓他們自行嬉鬨一番,待時機成熟,我等再登台,先製服其一,餘者惠通,便靜候徐靜山降臨。今日無論如何,定要將此擂台夷為平地,否則我大宋顏麵何存?可恨這少林寺徒有正派之名,竟然被金人所利用。”任蒼鷹朗聲道:“林子大了,自然什麼鳥都有,想必少林寺大多僧侶皆心懷正義,似此等敗類,必是少數,將他們打殘,也算是為少林寺清理門戶。”
此時,惠林竟然在台上挑釁,隻聞其聲如洪鐘,言道:“南方無勇夫,宋軍無良將,故而麵對大金,節節敗退,擂台已擺一日半,竟無一人敢來應戰,著實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任蒼鷹氣得就要上台,被劉文昌一把扯住:“再等等,太急了上去,靜山沒有這麼快到這裡。”任蒼鷹憤憤地轉過身子,忽然發現身後有一群人正在交頭接耳議論,隱約聽到他們要上台較量。
隻見內中有一人,他身形矯健敏捷,宛如一隻靈動的猿猴穿梭於人群之間。一襲黑色勁裝緊緊裹身,衣角隨風輕輕擺動,腰束一條鑲金的褐色腰帶,凸顯出他精瘦卻結實的腰身。一頭金黃的毛發隨著他的動作閃爍著微光,恰似那金絲猴標誌性的金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的臉龐輪廓分明,雙目炯炯有神,恰似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透著一股精明與乾練。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羈的笑意,仿佛對這江湖中的紛紛擾擾皆視作一場有趣的遊戲。那古銅色的肌膚,猶如被歲月與風霜打磨過的銅像,散發著一種堅韌而野性的氣息,見證了他在江湖中摸爬滾打的歲月。
他的雙手修長而有力,手指骨節分明,隨意地垂在身體兩側,卻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隨時準備在關鍵時刻出擊。當他走動時,步伐輕盈而沉穩,落腳無聲,如同鬼魅一般,讓人難以捉摸其行蹤,仿佛下一刻便會消失在這茫茫江湖之中,隻留下一抹神秘的背影,供人回味與遐想。
就在此時,劉文昌的目光同樣被這位英雄好漢所吸引,他靜靜地站在一旁,傾聽著周圍人們的交談聲。當他注意到這群人的談話時,便邁步向前,臉上帶著友善而恭敬的笑容,朝著那位好漢抱拳施禮,朗聲道:“敢問英雄尊姓大名?”那好漢聞得此言,轉頭看向劉文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複鎮定,雙手抱拳道:“在下乃是光州固始縣人士,名叫商泰。因生來一頭黃發,故在江湖之上,眾人皆稱我為金絲猴。觀閣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想必也是江湖中的某位高人,今日有幸在此相遇,不知是否能與閣下結下一段緣分呢?”
劉文昌微笑著點了點頭,再次拱手作揖,說道:“方才聽聞英雄有意登台打擂,如此英勇無畏之精神,著實令本官欽佩不已啊!本官乃淮南西路安撫使劉文昌,見到我大宋有如此勇敢之士民,心中甚感欣慰和歡喜。隻是不知商英雄此番前來此地,究竟所謂何事呢?”
商泰聞言,趕忙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拜行禮,口中說道:“小的不知劉大人親臨此地,多有失禮之處,還望大人恕罪。小人世居淮水兩岸,以經商為生,家中幾代人皆是如此。這一帶的幾個榷場之中,均設有咱家的商號攤位。然而近年來,那金人仰仗其勢力,無端欺壓我大宋子民,致使咱們的生意愈發艱難,難以維持生計。如今更是弄出這麼一個擂台來公然挑釁,實在是令人氣憤難平呐!所以我等幾人經過商議之後,決定登上擂台,好好地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讓這些金人知道咱們大宋百姓可不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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