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劉文昌剛剛風塵仆仆地趕回廬州,連屁股都還沒來得及坐熱乎呢,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喧鬨聲響起。隻見幾個身著華服的人滿臉怒容地衝了進來,二話不說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大人啊,請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劉文昌見狀,心中不禁一驚,連忙起身問道:“諸位快快請起,究竟所為何事?如此慌張。”其中一人抬起頭來,氣憤地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就在咱們廬州城的東正街,新開業了一家鹽鋪。這家鹽鋪那可真是了不得,規模極其宏大,不僅經營著官鹽,居然還有大量的私鹽供應!就連那金國的鹽都能弄到手,而且那鹽的品質明顯要好過官鹽許多,更讓人憤怒的是,他們賣的官鹽價格竟然低得離譜,其他店鋪根本就進不到貨啊!大人您想想看,他們這麼一折騰,咱們整個廬州的鹽商都沒法活啦,這不是把大家的飯碗都給砸了嘛!”
劉文昌一聽,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要知道,鹽業可是歸轉運司鹽鐵茶司管轄的重要事務。於是,他不敢怠慢,立刻差人將轉運司判官畢增傳喚過來,詳細詢問此事的具體情況。
不一會兒,畢增便匆匆趕到。他向劉文昌行了個禮後,趕忙說道:“回大人,據下官所知,這家鹽鋪乃是由安慶府的李記鹽業老板李長生投資開設的。這李家世代都從事鹽業生意,可以說是家大業大,在咱們淮南西路各地都設有分鋪。他家的貨源渠道十分廣泛,能夠拿到低價且優質的鹽,因此在價格方麵遠遠低於官鹽,再加上品質又好,所以深受百姓們的喜愛。不光是咱們廬州,其他各州府的鹽業市場基本上也都被他給壟斷了。”
劉文昌微微皺起眉頭,雙手抱胸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如此一來,這些堆積如山的官鹽可如何處置呢?要知道,官鹽若是沒了,那這鹽稅又該如何完成啊!”
一旁的畢增連忙應聲道:“大人莫急,下官倒是有個主意。咱們可以將計劃供應的官鹽全部交由李記收購,而且,隻要他們肯以高於正常賦稅兩成的價格來承包,那麼以後鹽鐵茶司隻需向李記一家征稅即可。至於其他那些還想繼續從事鹽業生意的鹽商們,則完全可以從李記那裡進貨並進行銷售,而無需再自行承擔賦稅之責。如此這般操作下來,不僅官府在管理方麵能夠輕鬆許多,鹽商們也不必再像以往那般四處奔波去采購食鹽,更無須為稅收之事煩心勞神。與此同時,老百姓也能買到品質上乘的好鹽,真可謂是一舉多得、皆大歡喜呐!”
劉文昌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嗯……此事乍一聽似乎的確甚妙,然而日後其具體發展走向究竟能否如我們所願,實在難以準確預判。所以,畢大人啊,你行事務必要小心謹慎一些。尤其是在與鹽鐵茶司的諸位官員商討相關事宜時,務必將所有條款都逐一仔細核實清楚,千萬不能出現任何疏漏之處。另外,這份協議也必須簽訂得滴水不漏才行,如若不然,待到將來無法如期完成朝廷所規定的賦稅任務之時,就算你把那李長生千刀萬剮也是無濟於事啊!”
畢增麵帶微笑,胸有成竹地開口說道:“劉大人啊,您有所不知,這事兒在咱們安慶府已經試行整整一年啦!那成果可是相當顯著呐!正因如此,黃州、蘄州、和州還有無為軍等地也紛紛效仿,都已經推廣實施了好幾個月呢。這不,廬州這邊才剛剛起步,但我們早有周全規劃,接下來就是要在全路大力推行。關於此事,劉大人儘可放寬心,不必過於憂慮。下官定當全力以赴,確保一切都能妥善處置。”
劉文昌微微頷首,表示認可,然後鄭重其事地叮囑道:“既然如此,那麼這件事就全權交由畢大人你來操持辦理。不過切記,一定要將百姓的切身利益擺在首位,同時也要圓滿達成朝廷所規定的稅賦任務。此外,與那些鹽商之間的關係務必要處理得妥妥當當,萬萬不可捅出什麼簍子來。倘若真出了岔子,我可要第一個拿你問責!”
畢增聽後,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劉大人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安心去忙其他事務即可。這件事交給下官絕對是萬無一失!如今呐,李記那邊已經派人去找這些鹽商展開談判了,目的就是想讓他們全都加入到李記旗下。”
劉文昌聞此,麵色凝重地再次告誡道:“鹽鐵茶司的所有官員們切不可麻痹大意,平日裡必須強化管理力度,一旦察覺到任何問題,務必迅速采取應對措施加以解決。要是發現有不良的發展趨勢,就得當機立斷踩下刹車,以免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啊。”
劉文昌對於這些商人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無論如何苦思冥想都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秘。帶著滿心的疑惑,他步履匆匆地趕回了家中,並將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向金桃講述了一番,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啟發,聽聽她對此事究竟有著怎樣獨特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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