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
碼頭處,尉遲洪一個鐵血硬漢的風格此時卻笑得像一個賣貨的大叔,麵對帶著聖旨的三皇子李玉,姿態極低。
“尉遲家好大威風”李玉戰在船頭笑吟吟道:“聖旨都越不過您尉遲家的兵呢。”
尉遲洪眼皮一跳,這小子年紀不大,話倒是歹毒得很,果然是個狼崽子。
“殿下說笑了,這些士兵接到上命封鎖碼頭,服從的乃是軍紀,當年陛下在北方立的規矩尉遲家一直不敢忘,尉遲家的兵也一直不敢忘,陛下英明神武,心知軍紀的重要性,否則隨便一人拿著所謂的聖旨便能支開守衛士兵,北境怕是早沒了。”
“將軍看起來是個武人模樣,嘴皮子卻比那些文官還要油滑呢。”李玉頓時大笑:“您的意思是,本王假傳聖旨?”
“不敢”尉遲洪連忙行禮道:“下官隻是強調士兵服從軍紀是天職,剛才攔住殿下的行為雖有冒犯,但並無不妥。”
“大膽!!”北境巡撫頓時臉色鐵青怒斥一聲,早聽聞尉遲家桀驁不馴,沒想到居然到了這種地步,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如此驕兵悍將,居然還要力捧他們。
麵對這個比自己職位還要高一階的巡撫,尉遲洪卻是連看他一眼都沒興趣,若不是皇命在此,憑他一個外調的巡撫,沒尉遲家放話他一兵一卒也彆想帶來北海!
“尉遲家果然霸道”李玉收起了笑容,將聖旨舉起:“那如今父皇下旨,打開北海城,迎回太子,不知你尉遲家是接旨還是不接?”
“不能接”尉遲洪直接搖頭。
“你”李玉愣住了,他有想到對方會推脫,沒想到對方如此大膽?
“你要抗旨?”
“不敢”尉遲洪歎了口氣:“殿下,實在事出有因”
李玉大手一擺:“無論是何原因,聖旨已下,還請尉遲將軍立刻開門,將太子殿下歸還與我們,否則當謀逆論處!!”
他這次來就是逼自己這個皇兄的,他可不會給對方時間拖延。
尉遲洪好歹在北境浴血廝殺多年,自然不會輕易被一個黃毛小子幾句話給嚇到,判尉遲家謀逆這種事,一個區區皇子可做不得主。
“下官聽聞,此次聖旨是殿下您親自請下來的?”
李玉皺眉:“本王隻是擔心皇兄安危。”
“殿下護兄之情,下官自然能夠理解,下官隻問一句”尉遲洪上前一步,臉色瞬間一沉:“北海城的城門可以打開,可下官是被殿下逼著打開的,一旦打開,發生什麼後果,殿下作為執行人,可願承擔一切後果?”
“你什麼意思?”李玉頓時臉色一變。
“下官自然是字麵的意思。”尉遲洪指了指身後道:“北海城內發生的事,是可以動蕩國運的東西,殿下自然可以憑借聖旨強行打開,但下官已經勸阻多次,殿下若還是要強行打開,造成的後果,我尉遲一家可就背不動這鍋了,下官隻是提醒殿下一句,還請三思!!”
李玉:“”
果然如此!!
尉遲洪看到臉色難看卻沒了剛才那般強勢的李玉,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陳宵等人回來至少帶回來了一個有用的情報,那便是三皇子李玉並非這次太子遇害的設局人,之所以這個時候步步緊逼,隻不過是想落井下石而已。
他不是設局人,尉遲洪聽從羅三爺的建議,賭的就是對方情報不夠!
他並不知城內情況,自然不敢以身犯險
“將軍倒是會唬人”李玉黑沉著臉,再沒了剛才的輕鬆愜意,外界都說尉遲家的二爺是個莽夫,如今看來並非如此,這幅武夫的皮囊之下,明顯是一個奸猾之人。
“並非嚇唬殿下,而是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