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進去!侯府正在辦喪,不能……”外頭傳來吵嚷聲。
“敢阻攔刑部查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個佩刀侍衛走上前來,將那攔路小廝推倒在地。
一群官差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師鳶那許久不見的姨母葉虹與刑部一位叫何德的侍郎。
這位侍郎曾受過侯府的恩,算是師鳶父親一手提拔上來的。
如今侯府這局麵讓他過來算是剛剛好,好戲就要開始了。
師衡看著這麼聲勢浩大的場麵也是愣住了,也管不了跪在地上的杏兒,走到何德麵前要個答案。
“大人,我們這兒侯府正在辦喪,是查何案還請大人明示。”師衡雖然也混跡官場,不過見了何德也是得畢恭畢敬的。
畢竟何德掌管的刑部若是進去了,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裡麵的酷刑的。
“哼,你是何人?趕緊給我找個能說上話的人出來!”
何德的八字胡往嘴角一撇,沒給師衡好臉色,把師衡氣得臉都漲紅了。
“下官洛州長史師衡,是侯爺的胞弟,現侯府確實是我代為做主。”師衡能屈能伸,再次向何德拱手。
“哼。”何德冷笑一聲,根本不買他的帳。
“我竟不知這偌大的侯府,後嗣尚在,竟由得你這區區從五品長史在此指手畫腳。滾開,讓郡主出來與我說話!”
師衡彎著脊梁,臉部因為受辱憤怒又不敢表現出來,顯得異常扭曲。
他不再敢吭聲,大越國一向階級嚴明,一個侍郎的官位可是大了他好幾階,目前是絕對得罪不起的。
吃下這個啞巴虧,他乖覺地退到一邊。
師鳶忍著頭暈從人群中走出來,師硯寧則一直跟在一旁護著她。
站在何德旁邊的葉虹見過於消瘦憔悴的師鳶,又驚訝於她的穿著單薄又不甚體麵,眼眶再也包不住淚水,泉湧似的落下。
“哎喲,我的心肝肉啊。可真是苦了你了。”
葉虹快步幾乎是跑過去,一把抱住師鳶,一口一個心肝地叫著。
“姨母……鳶兒好想你。”師鳶反抱住葉虹,貪婪地汲取著葉虹懷抱中的溫暖。
“你怎麼穿得如此單薄?”師鳶身上那冰涼的觸感讓葉虹一驚,然後將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手掌中,嗬氣搓熱。
“這位是親家吧,未曾遠迎,怎得這麼大架勢就來了。”師衡在何德那裡吃了虧,林錦月就變著法從葉虹這裡入手。
葉虹也是心疼自己家侄女,這是她妹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居然在他們過世之後被人這樣堂而皇之地欺辱。
如果不是事先接到了師鳶寫的信,葉虹甚至都不知道妹妹與妹夫已經雙雙遇難。更沒想到這府裡的奴婢會被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換了個遍。
“你們這些奴婢是看不見郡主冷嗎?還不快給郡主拿件像樣的衣服來!”葉虹沒有回答林景月的問題,甚至不願意正眼瞧她。
葉家世代皇商,做的是皇家的買賣,富甲一方,自然是不用看林景月的臉色。
林景月被下了麵子,且何德還在旁邊盯著,不敢爆發,隻能賠笑掩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