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麼一鬨,那些所謂親眷都困在了侯府出不去。
師衡夫婦既然想做這個侯府的主人,就要將來的這些個客人都招呼好。
剛剛林景月派了個丫鬟來打探虛實,師硯寧替師鳶隱瞞了她已經醒了的事實。那麼師衡夫婦對他們的警惕性就不會那麼重了。
剛巧他們的姨母葉虹也在侯府,師衡與林景月為了在葉虹麵前裝出一副好弟弟好弟媳的模樣,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
葉虹現在在為他們爹娘守靈,想必師衡夫妻也會在此,後院裡的丫鬟也會趁此機會偷偷懶。
現在正是去送訃告的好時機。
師硯寧走出師鳶的閨房,除了廊前掛著的白色燈籠,不出所料,外麵就連一個掌燈的丫鬟都看不見。
他將十六封訃告儘數藏在懷中,從後院至前廳的那條小道上溜了過去。熱鬨都集中在靈堂那邊,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深夜的侯府大門是無人看管的,師硯寧拿下了抵著兩扇門的木栓。
門外駐守職業的那個衙役見來的是師硯寧,雖然不敢拔劍得罪,卻還是出言開始驅逐。
“世子,您彆為難我們。大人吩咐了,在案子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走出侯府的這扇大門。”
一個衙役撐著兵器從墊著軟墊的青石板台階上起身,懶散地打了個哈欠。
師硯寧沒打算和他鬨事,今日他可是悄悄來送訃告的,還要將就這守門衙役幫他們辦事,若是被師衡夫婦得知了此事,那可就不得了了。
師硯寧沒說什麼,從袖子裡摸出一根金釵,放到衙役手中,幫他把手掌合上。
衙役從師硯寧手中接過東西,慢慢攤開,見著是一根雕花做工都極其上乘的金釵時,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了。
這可是夠他一年的俸祿了!
他抬頭看了看師硯寧,又看了看金釵,遲疑之下嘴角又垮了下來。
“世子……這……”
“不是讓你放我出去,是讓你幫我轉交一些訃告。爹娘走得突然,還未來得及往外發訃告,何大人不是說能來吊唁的人可以放進來嗎?”
師硯寧說著,將懷中的那十六份訃告塞到了衙役懷中。
衙役還未答應,師硯寧繼續說:“我不想看著父親母親的喪事都辦得如此淒涼。事成之後還有重謝,硯寧在這裡,多謝這位大哥了!”
師硯寧對他鞠了一躬,衙役嚇得瞬間精神了,將他扶起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要拒絕就不好說了。
況且侯爺乃是越國的肱股之臣,受儘愛戴,沒有侯爺與陛下建立越國,也沒有百姓安居樂業的今天。
他是敬重忠勇侯的!而侯爺留下的小世子,為了父母的喪事體麵些,竟不惜向他這樣的無名小卒鞠躬。
“您請起吧,侯爺磊落一生,是大越國的功臣!這些事情,小的替您辦了便是!”
衙役將訃告塞進懷中,拍拍胸脯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