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健壯的侍衛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三個婢女捆綁好拎到了師鳶麵前。
被五花大綁後，這三個人看起來老實多了，瑟縮著脖子，像三隻在雪天凍僵了的小雞仔。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們嗎？”師鳶問，她就想要從她們嘴裡得到答案。
畢竟聽著惡人親口承認自己犯下的錯事，並看她們哭著悔過，是十分讓人心情愉悅的一件事。
可這些人現在對師鳶這個原本看不上眼的小姑娘害怕得很，在她麵前根本沒辦法正常說話。
“答出來的，我可以適當從輕發落。”師鳶說。
此話一出，這三個婢女就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的稻草似的，一個個搶著回答。
“我們不該怠慢郡主，拿了幾日前的吃食來敷衍郡主。”
“我們不該欺瞞郡主花生不是當季作物，就是為了偷懶不做花生酪。”
她們說完再次垂下頭，等候發落。
“還有。”師鳶提醒，但是沒有明確說是哪一件事情。
“還有嗎……”幾個人麵麵相覷，實在想不出來更多。
突然，曉寒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還有我們不該擅自拿侯府的銀絲炭來烤火。”
“就這些嗎？”
幾個人雖然惶恐，但還是十分篤定地點點頭。
她們絞儘腦汁今天做的錯事就這麼多了，真的沒有再敢欺瞞師鳶的了。
師鳶聽了這三個人的回答，反而怒意更深了。
這些人就連她沒有說過的偷用銀絲炭的罪過都招了，還是沒把最關鍵的一點說出來。
師鳶也不再客氣了，她來做主，不如讓杏兒自己報仇。
“杏兒，你到她們麵前去。”師鳶吩咐道。
杏兒從師鳶的右後方走上來，麵對麵地站在這三個人前麵。
這三人似乎意識到了師鳶想要幫杏兒出頭，很快低頭不敢再說話，她們剛才可是說了杏兒不少的壞話。
“剛剛是誰打的你，十倍還回去！”
“是。”杏兒乖乖聽話，她的手有些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的手平時可以出現在掃帚上，出現在抹布上，出現在吃過的碗筷上，可是卻沒有一次出現在誰的臉上。
她走到知秋麵前，右手捏緊了又鬆開，微微有些顫抖。
師鳶知道杏兒秉性純良，在等她自己突破心裡那道關卡，也不催她，隻在旁邊和白熠默默地看著。
巴掌還沒到她臉上，知秋的眼中就已經泛起了淚光。她眼神懇切，似乎是在求杏兒不要傷害她。
可之前杏兒也是這樣求她的，她還是這樣傷害了杏兒。
杏兒想起之前她們的所作為，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手上一股狠勁兒已經扇了知秋幾個踉蹌。
杏兒看著自己的右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心底又泛出了無與倫比的暢快之感。
知秋怎麼也沒想到，杏兒居然真的敢打她，她下意識地瞪著眼睛，仿佛要將杏兒生吞活剝了。
杏兒也完全看穿了她的本性。
心裡僅存的那一絲絲柔軟頃刻覆滅。
她迎著知秋的目光瞪了回去，然後左手揪住了知秋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