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硯寧對這個養兄的秉性還是知道的。狠辣,善妒,急於證明自己,之前就老想著與他一較高低。
可他比自己大了將近十歲,先皇又向來疼愛師硯寧這個幼子。
之前就有了立師硯寧為儲君的心思,可是為了不讓他這個養兄難過,先皇並未提早將此事公之於眾。
師硯寧猜想,這可能就是之前,他趁他出宮去山裡祈福,乘機要他命的原因吧。
他現在以侯府遺孤的身份與師鳶一起生活,日後振興侯府還少不得白家的幫襯。
如果將軍府在這件事得罪了新帝,他們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若是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儘管知會我一聲。我一定儘我所能。”白熠拍著胸脯保證道。
“多謝。”師鳶道了聲謝。
“之後也確實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師鳶繼續說。
“你說!”
師鳶湊到白熠身邊耳語了幾句,白熠恍然大悟後,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真要如此嗎?”白熠反複確認道。
之前的師鳶活潑善良,斷然不會說出如此狠辣的話。
現在要借白熠之手殺人,他雖然說了什麼忙都願意幫,還是有些無所適從。
“我確定。”師鳶眼神堅定。
白熠將到嘴的話給吞了回去,他從侯府舉行喪禮時,就覺得師鳶似乎變了很多。
性格以及周身的氣派都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變得富有城府和謹慎,到沒有以前那般活潑可愛了。
“好,時間是多久?”白熠問道。
師鳶能感覺到白熠微表情的變化。
不過她覺得無所謂,隻要能活下去,和弟弟在京都立足,一切犧牲都顯得微不足道。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多謝你了。”師鳶對他道了謝。
後來吃飯的時候,兩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各自懷著各自的心事。
直到白熠要離開侯府了,才想起他今日前來的本來目的是通知師鳶他要搬來侯府了。
“我們已經買下了侯府對麵的那座宅子,前日已經辦了交接,估計後日就能陸陸續續地搬過來。”
白熠本以為師鳶聽了這個消息會表現得開心一些,緩解一下她緊繃的情緒。
可是師鳶隻是淡漠地哦了一聲,就送他上了馬車,其餘的體己話一句都沒和他講。
他理解師鳶是因為侯府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才變成這樣的,於是也沒有多想。
隻要將軍府搬到侯府對麵來,那師鳶與師硯寧就不是失了父母的遺孤,將軍府會照看著他們兩個的。
師鳶也一定會再次變得開朗起來。
送走了白熠之後,師鳶並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回了房間,看今早劉嬤嬤給她的那份侯府裡所有下人的賣身契。
除了劉嬤嬤與何壯還有之前的賬房王易不是與侯府簽了賣身契,而是合約。侯府所有下人都簽了賣身契。
人數剛好與之前侯府的下人人數相吻合。
這說明師衡夫婦將除了杏兒之外的,所有的人都換了一遍,沒有塞多餘的人進來,也就說明這兩人沒有閒錢去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