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微微皺著眉頭,“我大哥是你害得,對不對?”
魏書禮卻隻是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腿上蓋著的薄毯,而後抬眸笑眯眯地望向我,“你大哥怎麼了?說來讓我高興高興。”
“你……”
我剛要發火時,傅司競卻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下意識地扭頭,卻見他衝著我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衝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將湧上來的怒火又壓了下去,這才扭頭看向了一邊。
“魏先生,沒做過的事情還是不要逞強地往自己身上攬。”
傅司競的嗓音不緊不慢,但是長期居於高位浸淫出來的氣場確實不容小覷,極具壓迫感,“我太太他是擔心自家大哥的安危,萬一情急之下失了方寸誤傷了魏先生,那你豈不是很冤?”
這話一出,我滿臉驚訝地看向傅司競——什麼意思?
難不成我大哥的事情不是魏書禮做的?
魏書禮微微挑了挑眉,待看向傅司競時的目光已然多了幾分讚賞和欽佩,“傅先生怎麼篤定不是我傷害的你家太太的大哥?你應該知道我跟他之間的恩怨,就他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死一百次都消解不了我的心頭之恨!”
傅司競笑得慵懶,“因為你不敢。”
魏書禮聞言,不由得臉上笑意微斂,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傅司競。
傅司競卻像是全然看不到他眼眸中的隱忍壓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喬冬就算再爛,可他到底還算是我的大舅哥,單單是衝著這點,你就不敢動他。”
眼見著兩人對視間,氣氛陡然劍拔弩張起來,我不禁握緊了手指,眼見著一直一旁守著魏書禮的保鏢滿是警惕地望向我跟傅司競,心裡也是一片緊張。
也就在這時,魏書禮卻倏地大笑了幾聲,“沒錯,傅先生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敢動他。”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畢竟是你們傅家的地盤,於情於理,我都該給傅先生一點兒麵子。”
傅司競微微扯了扯唇角,卻是半點兒不領情,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太太的大哥被人害得精神失常,你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這個我從哪兒知道?”魏書禮笑道,“傅先生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傅司競卻隻是笑,“還望魏先生不吝賜教。”
魏書禮的視線盯在傅司競身上足足有幾秒鐘,倏地笑開了,他一邊搖了搖頭,一邊伸手拽了拽快要滑下大腿的薄毯,這才開口道,“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隻不過,那天,等我的人趕到的時候,喬冬已經神誌不清了。”
“我見他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也算是間接給自己報了仇,便放任他自生自滅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傅司競——可是,如果不是魏書禮的話,那又會是誰把我大哥害成這樣?
隻是,這樣的念頭剛剛浮上大腦,我的腦海裡便立馬冒出來一個人……
難不成——真的是顧廷?
可是,顧廷他跟我大哥也沒有那麼深的仇怨啊……
更彆說大哥還是站在他那一邊的,按理說兩人是最沒可能成為仇敵的。
“多謝魏先生,就先不打擾了。”傅司競微微垂眸,道完謝後,便攬著我的腰作勢往外走。
隻是,還沒等我們走幾步,就聽見魏書禮突然開了口,“看來兩位的心裡已經有人懷疑的人選。”
我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魏書禮。
卻見魏書禮唇角微勾道,“喬小姐要相信自己的直覺,你越覺得不可能的那個人,就越有可能是他。”
我微微動了動唇,想要問他是不是還知道什麼。
可就在這時,傅司競卻隻是撂下一句‘謝謝’,便攬著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