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了?”我滿臉的不敢置信,“問到什麼了?”
我方才從頭到尾都在場呢,兩人說的話我也一字不漏地聽著呢,我怎麼沒聽到?
此時,傅司競已經開著車駛離了顧氏集團的停車場,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方向盤,唇角含笑,“顧廷那小子說話的確是滴水不漏,想要從他嘴裡套話的確不可能。”
我不由得微微皺眉,“那你還說問到了……”
“他默認了。”
“嗯?”我還是有些懵,“什麼時候默認的?”
傅司競側眸掃了我一眼,唇角微勾,“在他說‘下跪磕頭’這句話的時候。”
我怔愣了一瞬,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沒錯——
傅司競當時明明是在追問顧廷是不是有抓住我大哥的什麼把柄。
可他卻直接跳過否認,直接挑釁……
以至於我們臨走前,顧廷突如其來騰起來的怒火,恐怕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可隻是默認了沒用啊……”我抿了抿唇,心裡對顧廷又多了幾分厭惡。
如果說之前顧廷為了救我被陸清婉刺了一刀,讓我生出一股複雜的愧疚感,可是,我被陸清婉綁架原本就是因為顧廷!
而如今,他又將我唯一的大哥弄成了現如今的模樣……
如此糾纏不清、死纏爛打,當真是讓人厭惡至極!
“怎麼沒用。”傅司競笑著安撫我,“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隻要撕開一個小口子,那便再也兜不住什麼東西了。”
眼見著車子徑直上了高架,可這並不是回公司的路,更不是回家的路。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看看你大哥,或許從他嘴裡還能撬出點兒什麼。”
……
等到了精神科的療養院,主治醫生便立馬迎了上來。
“傅先生,傅太太,你們來了?”
“我大哥他怎麼樣了?”
“還算穩定吧,隻要不提‘顧廷’這個名字,他的情緒就不會出現太大的波動……”主治醫生沉聲道。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果然。
“怎麼了?”醫生見我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兒,“是確定了嗎?傷害喬先生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叫‘顧廷’的人?”
我點了點頭,“現在還不確定,但是大概率就是他。”
醫生反倒是鬆了口氣,“那就好。”
“為什麼?”
醫生連忙給我解釋道,“如果患者的一係列行為都是有跡可循的,那這樣說明神經隻是病理性傷害,隻要恰當治療乾預,總會有康複恢複神誌的一天。”
“真的嗎?”我忍不住高興起來。
“當然。”
醫生的這句話給了我無限希望。
至少我大哥不會一輩子都瘋瘋癲癲的,隻要有希望,那就還有治好的可能性。
而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