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人就在廚房這裡,表麵言笑晏晏,其樂融融,實則是各懷心思。
這一家人在楊文鬆看來,也就小姨跟小姨夫還算不錯。
起碼沒有那麼多的鬼心思,而且一直以來,小姨跟小姨夫對楊文鬆的一家態度都挺好,每年收魚的時候,小姨夫都會開車幾十公裡,給楊文鬆一家送點魚蝦過來。
不誇張的說,現在姥姥跟姥爺兩個人,全靠小姨跟小姨夫兩人養活著。
要是沒有小姨,就大舅媽跟小舅媽那兩人,姥姥姥爺沒露宿街頭就不錯了。
姥姥姥爺現在住著小舅的房子,老兩口私下裡還不知道塞給小舅媽多少錢呢。
就這,小舅媽還時不時的跟小舅叨叨兩句。
小舅跟小舅媽每次回來,就拎那點可憐的東西,走的時候呢,車裡後備箱都裝不下了。
就今天楊文鬆他們帶來的這些東西,最後估計得有一多半被小舅媽順走。
甚至就連老媽給姥姥買的這件八千多塊錢的羽絨服,怕也逃不開小舅媽的魔掌。
楊文鬆剛才可是注意到了,那件羽絨服,姥姥連標簽都沒剪,就收起來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送這些東西過來,就是為了替老爸老媽爭個臉麵的,現在目的也達到了,至於這些東西最後落進誰的手中,那就不管楊文鬆的事了。
而且,就以楊文鬆跟姥姥姥爺的感情,這些東西給姥姥姥爺,還是給小舅媽,都一個樣。
一家人在廚房裡忙活了快兩個小時,直到快十二點了,這才忙活完。
整整擺了兩桌子。
主菜就是楊文鬆帶來的鮁魚和帶魚,還有小姨夫帶來的一條十幾斤重的大黑魚。
鮁魚是用魚頭魚骨熬的白湯,然後汆的魚丸子。
放了點香菜蔥花胡椒粉,色香味俱全。
還有香燜的鮁魚尾巴。
鮁魚尾橫著切成一段一段的,一段巴掌大小,兩三公分厚薄,裹上蛋液澱粉,放鍋裡一煎,煎到兩麵金黃,然後放上蔥薑蒜,白醋,鹽糖胡椒粉,直接用啤酒燉。
燜出來的鮁魚尾,鮮香滑嫩。
那帶魚身子那一段是紅燒的,同樣是切成巴掌大小的一段,過油,加上醬油醋料酒鹽糖胡椒粉蔥薑蒜,燉至收汁。
帶魚尾巴也切成一段一段的,裹上麵糊油炸。
小姨夫帶來的那條大黑魚,則是整個紅燒的,小姨夫親自掌的勺。
除了這五道魚之外,那大蝦也白灼了一下。
本來老媽是想讓姥姥姥爺留著自己吃的。
但姥姥心裡清楚,小舅媽根本不可能留給他們老兩口的,肯定得順走。
還不如現在吃了呢。
另外,那醬牛肉跟醬驢肉,也都各切了一盤。
剩下的,則都是些普通家常菜了。
酒菜上齊,一家人便紛紛上桌。
男的一桌,女的一桌。
往年,男的這一桌,姥爺坐主位,兩邊是大姨夫小姨夫,再兩邊是大舅小舅,再下來,才是老爸的位子。
今年,老爸依舊是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但屁股還沒落座呢,就被小舅和小姨夫兩人給拉起來了。
“二姐夫,你坐這乾啥,你得坐上位啊。”小舅說道。
老爸笑著謙讓了一下:“不用不用,我就在這兒行了。”
小姨夫說道:“那怎麼行,你就應該坐上位。”
姥爺也在那說道:“書林,你就彆客氣了,坐這兒。”
拍了拍右手邊的那個位子。
往年,那個位子是大姨夫專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