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中,春蘭三人都忙了起來。其實對林山月而言,白日去擺攤倒不是最忙的,下午回來之後反而是最忙的,接了新年禮盒的單,下午就有很多事情要忙。
春蘭很快把灶膛燒了起來,一邊添柴一邊問:“娘子,今日那個小裴大人是怎麼回事呀?”
林山月想了想,便將故人之事說了。
其實當時的裴沉,的確很是狼狽,那邊遭災,甚至是爹請他在家裡暫住了一陣才緩了過來。
“這麼說,其實娘子家還是小裴大人的恩人!這緣分當真是妙不可言!小裴大人現在可是京兆府尹,帝都城大官呢!從前就聽說伴君如伴虎,在仕途上昨日在穀底,明日就可能在山峰,這話之前還不信呢,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林山月正在揉麵,動作頓了頓:“是大官,但是可能和咱們也沒有關係。”
春蘭愣了愣:“娘子這話意思是?”
林山月:“且不說人家記不記得這事吧,就算記得也不能可能太麻煩人家的,而人家不記得了,也是很正常的。”
春蘭也是在花月樓見過人情冷暖的,當下就明白了林山月這話的意思。
“娘子說的有理呢,但是我看那位小裴大人不像是那樣的人,不是還給娘子留了地址?”
林山月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對,既然有這個機會,我也要好好把握,咱們專心先做事,將年前這波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春蘭笑著應好。
下午的時候林山月做了蘿卜燉牛腩,偏辣口,軟爛的牛腩已經吸滿了湯汁入了味,蘿卜軟爛,入口即化,小寶喜歡的緊,吃了一碗半的米飯。
林山月已經習慣去給霍邑送膳,不過今日倒是很奇怪,她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對方,以往即便時間前後差一點,但是鏡妖公子都是會出現的。
林山月不知道的是,霍邑已經兩日沒有合眼了。
上回林山月給他的那幅寒梅圖,這兩日在霍氏集團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前一陣,霍晨因為稅務問題接受了調查,其實霍氏集團作為江城的龍頭企業,在這種底線問題上從未出過偏差,此番出事,十有八九是就有人陷害。
霍邑從不插手家族產業,但是這次卻因為古董行的幾次交易將他牽涉了進來,有人舉報霍家古董行涉嫌洗錢,稅務機關正在嚴查,尤其是最近出手的古董,甚至請了國家層麵的行家出麵鑒定。
大家都覺得很奇怪,一直名不見經傳的三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還是在這個關鍵節點,定有貓膩。
霍邑對此倒是無所謂,撂下一句:“隨你們查。”
反正他這東西不可能是假的。
隻是事情有點煩。
老爺子還專門打電話問了一遍,霍邑無奈道:“爺爺你就放心吧,東西肯定沒問題,你信他們做什麼,咱們霍家自己的專家差嗎?”
霍老爺子:“我孫子現在果然厲害了,主要是你大哥現在還深陷著,你二哥在政界不便插手,爺爺隻能指望你了。”
這話讓霍邑心裡不大好受,老爺子一向開朗,這般消極的時候還沒有過,霍邑下午的時候就回了趟老宅,因為兩晚上沒合眼,走得時候就將銀鏡給落下了。
林山月第一次沒等到鏡妖公子。
院子裡春蘭她們在喊,林山月隻好將飯菜放下去了院中。
現在是深冬,林山月吃飯的時候就發現春蘭她們的手已經有了凍瘡,心疼道:“不是買了凍瘡膏嗎,怎麼不用?”
春蘭低頭一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不礙事,習慣了,那凍瘡膏是用豬油做的,糊手的很。”
“我這有一個,不糊,你一會兒拿去用,還有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