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
薑婉兒的院子已經恢複了寧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白氏很快就走了,留薑婉兒一人心神不寧,躺在床上,人似乎也有些發熱了。
原先被遣散的丫鬟們都重新回來,有人發現了果兒不在,嘟囔著問了幾句,薑婉兒支支吾吾:“我讓她去買東西了!”
那丫鬟應了一聲……
下午的時候,吳三郎回來了,薑婉兒強打著精神出去迎人:“夫君……”
吳三郎看向自己這位剛過門不久的妻子,麵色有些複雜,他考學之前一心念書,中了進士之後也是忙碌於朝政,從未想過婚娶之事。
但既然娶了,自然也是想著夫妻和諧,美滿團圓。他在外拚搏一番事業,便是希望內宅能讓他少操心幾分。
可這才過門不久,新婚妻子就給他惹了個大麻煩。
這在吳三郎一絲不苟的人生中,顯然是不被允許的。
可,這會兒看著薑婉兒略顯蒼白的麵色,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忍,什麼也沒有說,隻道:“擺膳吧。”
薑婉兒應好。
一頓膳的功夫,她似乎比昨天還要心神不寧,這讓吳三郎的心情從不忍變成有些懷疑。
“在想什麼,魂不守舍……”
薑婉兒回過神:“沒、沒什麼……”
她默默想到了母親臨走前教她的,咬了咬唇道:“隻是希望京兆府早點抓到真正的凶手,還我清白……”
吳三郎糾正她:“也算不上凶手,那個林山月隻是受傷了不是麼。”
“也對……”
見薑婉兒實在提不起什麼精神,吳三郎也沒有繼續說話的心情,不過飯後,他身邊的小廝忽然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誰?”
吳三郎的表情忽然變得有點奇怪,似乎是確認了一遍。
那小廝又重複了一遍那個名字,吳三郎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薑婉兒:“怎麼了夫君?”
吳三郎看向她,神色有些難辨:“沒什麼,一會兒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你先睡。”
薑婉兒乖巧應下,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對。
……
已經快酉時正刻了,黃昏已至,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城郊的白鶴觀,這邊這些年香火逐漸稀少,隻有一些貴女們會偶爾過來上香祈福,一些禪房早就已經閒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