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教訓的是,可我不來見先生,我怕我寢食難安。”
“殿下……”
馮唐止住了再次想要流下的淚水,正色道:
“殿下出城的依據其實就是接濟舍在城外的分舍,三皇子現在具體要做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但是他無非就是對殿下進行一場超越殿下當日闖府的報複,甚至能夠借著此次報複讓殿下死於亂刃之中。”
“有道理,所以我按照二皇兄與許先生的提醒增強了手上的可用力量。”
“嗯,這是對的,但我們不能再靜觀其變了,大皇子已經對您下手,幸虧邯茗被您所製沒有將江玲小姐的事透露出去,要不然他們可真就大做文章了。”
兩人看了眼正在摸著馬脖子的邯茗,隨即轉過頭來繼續。
“邯茗這個女人,是十分關鍵的一環,或許她因為殿下當時擋了致命一刀的救命之恩而沒有逃走,但畢竟是受到李冼恩養十多年的養女,平常的觀察與了解一定不能放鬆,這個隻能靠殿下了。”
黃默點了點頭,看了眼馮唐56的親密度,馮唐則抓住要點,言簡意賅繼續。
“既然大皇子他們已經對您的懷疑加深,那就該引蛇出洞了。中秋後,殿下可以向陛下請旨,讓城內接濟舍的舍民全部移居到城外接濟舍,在這個遷移過程中,三皇子必定會鑽空子,待其覺得時機成熟後,選擇城外一點進行埋伏,那便是決定殿下能否脫出京城的關鍵。”
聽到這裡,黃默眼前一亮,這種想法確實不錯,值得一試。
“還有,殿下也一定要做好護衛,三皇子肯定會瞄準殿下行動,您可能出現的位置就是他們可能埋伏的位置,派人突襲或者放冷箭這種手段絕對不會少,殿下引蛇出洞也要防止被蛇咬上一口。”
“明白,先生提醒的是。”
“我的建議是現在江家基本已經站在殿下一邊了,到時候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尋一套比較厚實的戰甲……”
“先生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防身。”
看著黃默信心滿滿的樣子,馮唐雖好奇,但也沒時間多問了,緊接著下一個話題。
“至於接濟舍的那位許嘉,他說他是瑉州許氏嗎?”
“是的,從瑉州逃難而來,來京城尋友,他說他原本是書香門第。”
“尋友,書香門第……殿下,如果我所猜不錯,請附耳過來。”
黃默將耳朵靠近馮唐,馮唐對他說了句後,他的眼睛瞪大像個銅鈴。
“先生你是說他是當年那個被先皇整治得七零八落,一蹶不振的瑉州原城許氏?”
“極有可能,許氏作為先皇時期的望族,名滿天下,家族源遠流長,瑉州幾乎就是許氏的巢穴,朝中也有不少高官,若不是後來瑉州州使自立叛亂,許氏有人從亂,先皇借著平叛之機將許氏大力整治,否則瑉州現在還是許氏的天下。”
“既然是如此,那他應該是恨透了我們皇族,為何還會幫我呢?”
“這我也不清楚,需要殿下親自去問問了,但不管什麼目的,殿下要明白一點,現在您與他利益應當是一致的,隻要沒有影響殿下此刻的計劃,切勿撕破臉皮,需當從長計議。”
“我懂得,先生可還有何教我?”
“隻有最後一點,殿下不管三皇子做了什麼,您絕對不要殺了他。
他是李侯喜愛的侄外孫,李侯現在主要是對付陛下身邊的其他人,對殿下沒什麼興趣,所以你和三皇子的較量在他看來就是一些小打小鬨,隻要不要傷及三皇子,其他任何事都不要緊。”
“雖然很不願意,但我還是會聽先生的,儘量不傷他,絕對不殺他。”
“如此甚好。”
黃默將酒杯遞了過來,馮唐接過酒杯再一次認真告誡黃默:
“殿下,您這次受傷如果什麼都不做,總歸是會暴露的,這兩天大皇子他們會以為您沉迷女色,但再過幾天您要是還不露麵,他們必然懷疑,所以我臨時想出一計……”
兩人悄悄討論了半天,還不時看一看邯茗,讓對方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妙,妙啊,這樣一來他們確實不會懷疑。
隻是,需要邯茗配合啊,我答應過她……”
“那就看殿下能讓二夫人有多麼傾心了。”
馮唐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讓黃默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不管如何,我都會勉力去試試,先生,此去翼州一路勞苦,萬望保重。來,滿飲此杯!”
黃默用左手舉杯,馮唐用雙手舉杯,酒杯相撞後,二人同時杯酒入口,再同時互亮杯底。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不管路途多遠,即便是天涯海角,隻要我與先生彼此信任,誌同道合,身體再遠心也是彼此挨著的。”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好詩句,當真是好詩句!
心也是挨著的……”
馮唐聽完後像是做了什麼抉擇,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鄭重遞給了黃默。
“這是……陳夫人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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