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許久不理沈清宵,沈清宵自然也不主動說話。
這幾日姬容睡床,沈清宵在角落打坐,互不乾擾,倒是難得和諧。
終於不知道是第幾天,姬容實在無聊,不禁問了一個問題:
“這小黑屋你待得得心應手,莫非你從前也總被你師父關小黑屋?”
說這話時她發現自己嗓子好了,說出了的如同山間流淌的溪澗,實在動聽。
旁人若是知道她這麼誇自己的嗓音,恐怕都要扶額。
“我好了!”姬容興奮道。
沈清宵道:“偶爾會被罰,在此思過。”
姬容笑道:“我還以為你從不犯錯,應該是最讓長輩放心的。看來你如今這副樣子,也是被磋磨出來的,並非生來如此。”
想想也是,哪有人生來就如此清冷少言又對待自己格外嚴苛的。
“說不上磋磨,從前這裡是有三盞長明燈的。”他說。
姬容:“……”
“那現在怎麼沒了?”姬容的語氣多少有些尷尬。
“燈油燒完了,懶得續。”
姬容:“……”
所以這小黑屋從前就是個正常且明亮的房間,而遭此非人虐待的也隻有她一人?!
可惡啊,差點就要虛情假意關心他了!
“你嗓子剛好,還是少說話多保養。”沈清宵又道。
姬容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不再多言。
終於到第七日結束,兩人才一起離開思過崖。
沒想到第二日傍晚,沈清宵便端來一碗怎麼看都是毒藥的湯藥。
隻因這湯藥黑糊糊的,且十分濃稠,氣味也是極其……耐人尋味。
“雖然你我共處一室七日,但我也沒把你怎麼樣吧,你犯得著滅口嗎?”姬容企圖喚回沈清宵的一點點良心。
沈清宵聞言愣了一下,意識到她對這碗泛著毒氣——不對是熱氣的的湯藥很是抗拒,竟少有地打趣起來:
“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如今遭此下場著實不冤枉。”
姬容:“……”
看他一本正經和自己開玩笑,眉眼間沒了往日的冷意,柔和淡然。眼中清澈似湖水,眼底似乎還泛著期待的光。
姬容隻覺得詭異。
這人……竟也會說笑嗎?
看她茫然的神色,沈清宵把湯藥遞給她,正色道:
“此藥可對你的寒症有所助益。”
“你說得對,死了就不會冷了吧。”姬容道。
沈清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