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打斷他:“我是喜歡你,但是現在不喜歡了,膩了,厭煩了,可以了嗎?”
他眼神中透著不解和不可置信。
“膩了?厭煩了?”
他重複著她的話,神色茫然無措。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膩了?”
似乎這些話並不能讓他死心。
姬容決定把那些最殘忍的真相說出來。
她譏誚道,“沈清宵,我原以為你隻是心思單純,沒想到你是真的蠢。你看不出來我在騙你、利用你嗎?”
“騙我?利用我?”
他依舊聽不進去,“騙我什麼?又利用我什麼?”
“騙你的心,利用你帶我離開虞山。現在明白了嗎?”姬容眼神略帶譏嘲,聲音有些刻毒。
“愛你是我自願的,何來欺騙?帶你離開也是我自願的,何來利用?”他為她辯解著。
“阿容,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還是我哪裡不好,你告訴我……”
“沈清宵!”姬容聲音冷下來。
她目光冰冷,帶著玩世不恭的眼神冷冷看著他。
“彆再自欺欺人了。是我一直騙你利用你,是我故意做那一切引起眾怒,成為眾矢之的,讓你不得已帶我離開虞山。
“是我誘哄你,騙你說喜歡你。其實我根本不喜歡你,若說喜歡,最多也是喜歡你那張臉。”
說著,她輕佻地撫上他的臉,不複往日溫柔,仿佛狎昵地把玩。
沈清宵哀傷地望著她,任由她輕浮地褻玩。
“現在,虞山我離開了,你的人我也得到了。我的所有目的都達到了,還留你何用呢?”
她說的話字字誅心,仿佛一把把尖銳的冰刃插在心上,再反複旋轉、摧折。
沈清宵難過地望著她,清寂的雙眸微顫著,仿佛一池春水被無情地攪動,泛起層層細碎的漣漪。
那是一種深藏於眼底的脆弱,隻在這一刻無聲地流露,猶如冰封千年的湖麵中出現裂痕,再難複原。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似乎還抱有一絲希望。
“事到如今,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姬容輕笑。
“你心中難道沒有半分懷疑嗎?我所做的事並非滴水不漏,但凡是個有腦子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還是說,你在掩耳盜鈴呢?”
清麗好聽的聲音傳來,卻並非婉轉嬌柔,反而是帶著濃濃的抗拒和疏離。
他的唇角隱約露出一絲苦笑,那笑中透出的苦澀,似乎比哭泣更讓人覺得心疼。
可姬容並非是個樂於心疼彆人的人,哪怕那個人是沈清宵。
良久,他幾近哽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