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找到宿離月,查出幕後之人,蘇葉順藤摸瓜查到無方城,留在李自寒身邊做醫師。
但是整整七年,每次尋得蛛絲馬跡,線索就斷在那裡。
直到陸九娘在江都屠城,開啟噬魂井。
如此手段,采魂煉魂,像極了控製著瓊崖島的那位“主人”之手筆。
而他,又遇到了姬容。
姬容也在查陸九娘之事,他便以蘇植的身份跟在她身邊。
也是……為了全哥哥的念想。
直到,見到了謝沉蝶。
“還記得我給你的那瓶秋水盈嗎?”蘇葉在她耳邊低聲道。
謝沉蝶口吐鮮血,毫無抵抗之力。
她的眼神變得渙散而迷蒙,卻又在短暫的失神後重新聚焦,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瘋狂。那雙眼原本的嫵媚此刻被痛苦所扭曲,眼白布滿血絲,猶如蛛網般交錯。
秋水盈便是她之前從蘇葉這裡取走的房中之藥。
“這藥本身自然是沒問題的。可你素愛在殷玄禮房間熏鵝梨帳中香。藥物相克,殷玄禮此時的身體,如何受得住?”蘇葉道。
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
原本直接對上,蘇葉也沒幾分勝算。
所以蘇葉本就不打算硬碰硬。
他深知謝沉蝶的軟肋——殷玄禮。所以他設計讓殷玄禮用藥而虧損,謝沉蝶自然要耗費精力和真元為殷玄禮療傷。
而蘇葉便是趁她虛弱又毫無防備,才有機可乘。
“宿離月也是你設計殺死的?”謝沉蝶問。
“我隻是使了些法子讓夜山雪想起來是誰殺了她。冤有頭,債有主。宿離月死得不冤。”
蘇葉說著,手中冰刃又用了幾分力刺得更深。
“你也是。”
聲音落下之際,謝沉蝶如同一隻折翼的蝴蝶,直直地墜向地麵。
原本不可一世的蝴蝶娘子眼神瞬間變得空洞,原本充滿生機的光彩疾速消逝,隻剩下無儘的絕望與不甘。
她的嘴唇微微張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隻能吐出一口鮮血。
就算蘇葉不再說下去,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蘇葉設計借刀殺人,除掉了宿離月,頂替他的位置來到謝沉蝶身邊。而後又算計她和殷玄禮。
“連姬容都不舍得動我,你敢……”謝沉蝶拚著最後的力氣說。
她的四肢以一種扭曲的姿態癱倒在地,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湧出,迅速染紅了她身下的土地。
“我不殺你,又沒說不準旁人殺你。”
清絕平緩的聲音傳來,沒有絲毫起伏。
是姬容。
她與沈清宵皆一身紅色婚服,豔得刺眼。
“謝不離從未與我提到過你,那隻能說明你對他而言不重要。我因著情分未曾想過傷你分毫,卻也不能阻撓旁人傷你。”姬容說。
她的目光如深秋的霜風拂過竹林,帶著一種疏離與淡漠。
“況且你以夢境誤導我,亂我心神。這筆賬還沒同你算呢。”她說。
這幾日她心緒平複了不少,也理清蝴蝶城的明線與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