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均特意起了個大早,準備送花枝去外門道場。
但並不順利…
"把衣服脫下來,換上那身道服!"
這是蘇均第n次對著花枝大喊,說會聽自己話的小屁孩,死命護著自己那身衣服,說什麼也不脫下來。
逼得蘇均上去扯。
"刺啦——"
凡間的衣服哪能經得起他倆撕扯,蘇均一不小心將花枝的衣服扯了道口子。
花枝直愣愣地盯著飄落在地上的小半截布料,緊咬著嘴唇,肩膀微微聳動。
"這…"
蘇均也沒想到他稍微用點力衣服就碎了。
那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
"已經壞了,你趕緊把道服穿上去學堂上課"
蘇均彆過頭不去看花枝泛紅的鼻尖,不知道為什麼,他胸口好像悶了塊石頭堵得他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要死。
那是哥哥買給他的衣服…
他太過用力,牙齒刺破了唇瓣,花妖的血是水粉色,在唇瓣上看不太出,花枝悶住口氣緩緩地呼出,抬頭看了眼蘇均麵色,他顫著唇瓣忍了又忍才沒叫眼淚漫出來,"哥哥…花枝好疼"
"你疼什麼?",蘇均不解地看著花枝,看到濕潤的唇瓣,他視線頓住,掃了眼花枝的臉,沒看見眼淚。
"行了,彆說廢話,在磨蹭會遲到了,記住我說的話了麼?不可以傷人"
蘇均不管不顧將花枝拉起,剛還抗拒的孩子,心如死灰似的任由他把衣服扯掉換上道袍。
純白色道袍套在花枝身上,襯得那份漂亮更加明豔出塵,尤其是頭上淡紫色的花苞,那是天然珠翠。
蘇均將花枝額角的一縷長發勾到耳後,拍拍他的肩膀,像極了送孩子上幼兒園的老父親,"去吧,彆給我惹禍,你知道的哥哥修為不高,護不住你,你若是闖禍了,咱倆得一起挨揍"
花枝抬手緊緊地抓著蘇均衣擺,呐呐地呢喃,"哥哥…花枝好疼…"
"………",蘇均笑意逐漸收斂,上下打量了下孩童,沒有哪裡受傷。
他不由失笑,"你少來,彆上學就裝病,我會生氣"
說罷,他直接把花枝推出門,順手帶上門。
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衣物,蘇均想了想,隨手抓起丟在一邊。
門外花枝蹲在地上,抓著心口的位置小臉緊皺在一塊。
他呼氣緩慢又輕,像是失去了呼吸的本能,不受控製地放出藤蔓,花枝拚命壓抑著躁動的情緒。
將那些藤蔓生生逼回體內。
"你就是新來的小師弟?",一道男聲從門口傳來,是個和他穿一樣道服的年輕人。
這是來接他去道場的師兄,哥哥今早和他提起過。
那弟子見到他眼底閃過驚豔,隨後不屑底打量著他。
"你是妖啊?"
花枝站起身,沉默著向門口走去。
不想和那弟子說話。
誰知那弟子突然向他抓來,藤蔓本能地伸出去要把那弟子扯碎,腦海裡卻想起蘇均的話,藤蔓又收了回去。
那弟子見到這神奇的一幕,微微張大嘴巴。
妖修,可是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