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貴妃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
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
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羞辱魏福音一番!
於是她又仰頭飲完一杯酒,給自己壯足膽子後,悠悠然地開口。
“這節目既然開始了,斷沒有隻跳一半的道理,既然淑妃妹妹如此多才多藝,想必定然願意代替鄭美人一舞,也讓在座姐妹們長長見識,如何?”
皇後眼底寫滿了幸災樂禍,麵上卻還是要冷聲斥責。
“薑貴妃,你怎麼能讓魏淑妃上去跳?她是身份尊貴的三夫人,又不是教坊司的舞姬!”
許久沒說話的淩霄漫不經心地揚眉,嗤笑一聲。
“薑貴妃說的也沒錯,節目既然開始了,沒有中途停下的道理。”
男人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另一隻手撐住太陽穴,神情散漫地打量台下的女人。
“淑妃,你可願意一舞?”
魏福音看了看鄭美人一地的衣裙,和她顫抖的肩膀,唇角染上自嘲的笑意。
“聖上若不嫌棄,臣妾一舞又何妨?”
淩霄的眸光越發陰鷙,太陽穴汩汩跳動,手裡的酒杯裡漾起一層淺淺的波紋。
他語氣陰森,狠狠逼視她,漆黑的瞳仁泛著冷光。
良久,久到薑貴妃以為沒戲了,突然聽到淩霄低沉淡漠的聲音——
“鄭美人,還不下去,給淑妃騰地方。”
鄭美人似乎完全呆住了,直到魏福音將地上的衣物撿起來,塞進她懷裡,她才忙不迭地道謝,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轉頭便離開了宴廳。
宴席上一片安靜。
薑貴妃的臉上帶著得意,德妃和夏順容卻緊張得手指緊絞。
魏福音忽略掉那一道道神色各異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氣,示意樂師可以開始了。
熟悉的琴音和鼓點再次響起,魏福音的第一個舞步一出來,就叫所有人心中一驚。
那舞步果然就是剛才鄭美人所跳的,隻是動作更加流暢,身子更加舒展,仿佛拋開了所有顧忌,全心投入到了這支舞蹈中去。
可是……
這是豔舞啊!
魏淑妃自中原而來,長日幽居深宮,是如何學會大月教坊司的第一豔舞的?
眾人心中各有異動,不由得目不轉睛,眼睜睜看著魏福音脫下了最外層第一件罩衫。
“二哥,你怎麼了?”
六皇子看著定在席間紋絲不動、麵色駭人的淩淵,不由自主湊過來發問。
對上淩淵那雙陰沉的眼睛,六皇子的手抖了抖,賠著小心給他斟酒。
“二哥,誰又惹你了?”
淩淵不理他,六皇子自覺沒趣,便自顧自轉過身,重新將目光黏在台上。
琴聲和鼓點逐漸開始急促起來。
魏福音依舊扭動著曼妙的腰肢,像一隻翩躚靈動的蝴蝶。
隻是這隻蝴蝶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已經隻剩下一層雲紋素紗內襯裙和銀絲繡花抹胸,裡頭肚兜的細帶掛在脖頸上,越發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