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她在馬上朝他伸手,問他相不相信她時的模樣;
要麼是他們在天霖池共浴那日,她背上偶然露出的那些傷疤;
要麼是中秋夜禦尚軒裡,她醉後在他肩上留下的咬痕……
他不知不覺已經同她有了這麼多交纏,像剪不斷理還亂的遊絲。
既然掙脫不開,不如死死纏繞,緊緊相依。
就像現在這樣。
他淺嘗著她柔軟冰涼的紅唇,心中被得償所願的欣喜填滿,不再似午夜夢回那般空虛悵惘。
她身上有丹桂醉人的馨香,唇齒更如蜜般沁甜,他在專心吮吻間抬眸,掃過桌角的蜜餞,眸中閃過了然的笑意,越發加深了這個吻。
短暫的沉醉間,他察覺到她停止了掙紮。
以為是她屈服乖順下來了,漸漸地,卻品到一絲濕潤的微鹹。
他像是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比方才她那真實的一巴掌更疼更響。
他離開她的唇瓣,妖冶的俊臉懸停在她頭頂,緊盯著女人顫抖的淚眸,驀地冷臉,自嘲一笑。
“我碰你,讓你這樣委屈麼?”
她不說話,隻是流淚。
這讓他更加煩躁,甚至有些不安。
他不由自主地要將她攬進懷裡安撫,卻見她避之若浼,淚意更甚。
他無奈地起身,換了個姿勢麵對她——蹲下身子,單膝抵在冰涼的石磚地上,手肘撐著她的美人榻,伸手替她拭淚。
“對不起,阿音,是我衝動了。”
“隻是,你不該這樣算計我,我枕邊人的位子,即便不是你,也不該是宋家女兒。”
她眼皮微動,委屈得快破碎了,新鮮又晶瑩的淚花仍在眼眶裡打轉。
魏辭有一種絕望的預感——即便此刻這般的她,也仍是掩蓋在麵具底下的。
她比他想象的要狡猾多了。
隻是此時此刻,他沒辦法不掉進她的漩渦。
“我不是存心要算計你…”她喃喃替自己辯解,“一來是怕清柔當真為了不值當的人,耽誤了自己……
“二來,如你所說,清柔和炳文是我僅有的朋友,我必須保他們……
“宋家在朝堂上從不站隊,我怕他們日後被商陽王的黨羽盯上,宋老侯爺那樣的耿直性子,必要吃虧。隻有結親,無論是王爺還是侯爺,都會彼此顧忌親家名分和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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