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小兔崽子,惹了大爺還想跑?”
樵夫鼻子都快氣歪了,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宋風,抬手又是一斧。
鐺啷啷!
宋風勉強舉劍硬接,雙臂卻無絲毫力氣,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胳膊,而是兩團棉花。
被這一斧砸下,整個人在地麵翻滾了四五圈,血水混合著泥土沾在臉上,眼睛都睜不開。
不敢有絲毫猶豫,宋風以劍撐地,硬是咬牙站了起來,回頭的力氣都沒有,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大致看清道路,繼續前行。
樵夫在其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嘿嘿怪笑道:“小子,以你現在這副模樣,跑進山林也不過是野獸的一頓飽餐而已,不如現在跪下,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興許老子會饒了你。”
宋風沒有理會,或者說已經沒有力氣去理會,在體力與真氣雙雙虛脫的情況下硬生生接了兩斧,此時的他雙眼一片朦朧,耳中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清楚。
哪怕聽得見,也不會張口反駁。
此時的宋風全憑一口氣吊著半條命,這口氣若是泄了,彆說逃跑了,隻怕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小畜生,說話!”沒得到想要的答複,樵夫抬腿一腳,將其本就顫巍巍的身體踹翻在地。
見其既不求饒,也不慘叫,頓感無趣,舉起斧頭道:“既然你一心求死,大爺我就成全你。”說罷又是一斧劈來。
宋風此時已看不真切眼前事物,隻覺一團黑影襲來,下意識的舉起劍招架。
又是一斧落下,又是一聲脆響,宋風那本就不堪重負的軀體一路翻滾,直至背靠一塊巨石方才停下。
樵夫扛著巨斧走至其跟前,一斧接著一斧不斷劈砍。
“喊啊,叫啊,哭啊!”
“小兔崽子,還擋,我讓你擋!”
樵夫見他死都緊握手中劍,自己全力連劈數次都未能打掉,不禁也好奇心起,反手抓向龍吟,想要拿來觀賞一番,哪知宋風攥的極緊,用力奪了兩次,硬是沒奪走。
“媽的,給老子撒手!”樵夫怒罵一聲,抬腿向其麵門就是一腳。
“呃……”這一腳劈頭蓋麵,宋風頓時口鼻竄血,本就不甚順暢的呼吸在泥土與血液的掩蓋下更加難忍,痛苦的呻吟一聲,昏死過去。
龍吟入手,樵夫頓感其分量不輕,怕是尋得好兵器了,趕緊伸出手掌,掌心輕輕摩擦劍鋒,隻覺其粗糙無比,不像是把劍,更像是塊破鐵。
“什麼破玩意,你就拿這種廢鐵出來混江湖的?”樵夫抱怨一聲,甩手將其扔向一旁雜草,對著不省人事的宋風繼續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的怨恨。
隻是他並未注意到,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一人。
“這位壯士,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若想取他性命,直取便罷,又何苦作踐其兵刃呢?”
“誰?”樵夫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持斧戒備。
隻見一名白衣少年正微笑著直視前者,臉上雖笑,眼神卻如寒霜般銳利:“不懂愛惜兵器之人,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來者是敵是友,樵夫指了指暈死過去的宋風,謹慎問道:“你是來救他的?”
“不。”少年緩緩搖了搖頭:“我雖然不是他的救星,卻是你的殺星。”
樵夫聞言,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拉開安全距離,仔細打量起來。
那少年生的俊俏,男生女相,皮膚粉嫩,白袍白靴,一身雪白,更襯托得整個人仙氣非凡。
看年紀,約摸也就十六七歲,可那雙眼睛卻深邃的可怕,有意無意間透露出的高傲與淡漠令人不敢直視。
聽口氣還以為來了什麼絕世高手,沒想到又是一個毛頭小子。
樵夫歪了歪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二話不說,掄起巨斧就劈。
那少年屹立原地,也不出招,待斧刃劈至身前,方才輕輕探出一隻手,勢大力沉的一斧竟被其二指拈住,動彈不得。
樵夫大急,連忙向後收斧,卻不料少年看似柔弱,力氣卻大的驚人,任其如何用力就是無法收回。
“小兔崽子,撒手!”
小兔崽子?少年先是一愣,而後笑容愈加深邃,手上變指為掌抓向斧刃。
哢。
鋒利無比的巨斧在其手中如同棉絮,被一抓之力硬生生粉碎,整個斧刃上出現一個大豁口。
不等他反應,少年抬腿一腳踢向其胸膛。
樵夫大驚,連忙側身躲閃,那一腳沒有踢中前胸,貼著其肋骨劃過,頓時衣衫破碎,再看肋下,被劃出數道血口子。
“叫我小兔崽子?老夫縱橫天下的時候,你祖宗還沒出生呢。”少年倒背雙手,老氣橫秋。
這是人腿還是刀槍,怎會如此鋒利?
樵夫冷汗直流,不敢怠慢,如今巨斧被毀,隻好使出另一殺招了。
心念一動,真氣流轉傳遍全身,體內所剩不多的所有真氣全部化作金光附著於體外,如同穿了一套金色盔甲。
少年打量了一眼,讚賞道:“不錯嘛,這一招還沒有失傳。你是從哪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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