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診出喜脈,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可他的沉默讓所有人都明白,芸兒真的懷孕了。
馬濤接受不了,扔下芸兒自己跑出去。
芸兒的娘親也接受不了,當場昏迷。
“大夫,你再好好看看,我真的是清白的,我不可能懷孕啊!大夫,求求你給我好好看看。”芸兒拉著洛錦書的衣袖哭著哀求道。
“好啊,你個掃把星,你個賤貨,懷著彆人的孩子嫁給我們兒子,你到底是何居心?虧我們馬濤那麼喜歡你,你對得起他,對得起我們嗎?”
馬濤的娘當即將茶杯砸在她頭上,芸兒瞬間頭破血流。
“娘,我真的是清白的,你們相信我啊相信我。我沒有懷孕,沒有懷孕……”芸兒不顧頭上的疼痛,跪在馬濤娘的腳下。
明明她已經快得到幸福,明明她可以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明明她有個充滿期待的未來。
“滾,你個賤貨滾出我家。今日婚事作罷,我馬家就是再丟臉,也不會娶個破鞋!快滾!”馬濤的娘一腳踢在芸兒身上。
芸兒趴在地上,痛哭著。
“以後恐怕沒人敢娶她。”
“這種女人誰娶誰傻!”
“還好現在發現了,不然以後有得馬濤受。”
“讓她滾出我們村,我們村可容不下這種人,敗壞我們村的名聲。”
“是啊,她跟她娘這麼多年不知靠了多少男人,才能活到現在啊!我早就說過她們是騷狐狸。”
“反正她們不能待在我們村裡了,看著惡心。”
“快滾出我們村。”
“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最好沉塘。”
“她的孩子生下來也是賤種,一家人都賤。”
所有人的一言一語刺進芸兒的心中,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她的世界在一瞬間已變成黑色。
她哭著哭著,便笑了。
她站起身,哈哈大笑著離去,她的腳步虛浮,背影是那般決絕。
洛錦書看著芸兒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發生這種事,芸兒這輩子不可能再嫁出去,恐怕就連村裡也待不下去了。
其實芸兒被玷汙,她也是受害者,她並沒有錯,她也是個可憐人。
隻是在這個時代,失去清白就是最大的錯誤。
洛錦書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該把真相說出來?
馬濤幾乎在黃昏時回到家,芸兒就等在隔壁院子門口。她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她的臉色十分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