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憶生派環兒找了個畫師,根據她的描述,將羊皮卷的樣子畫下來。
但是其中內容,顧憶生是萬萬不能說出來。
她便找了個借口,再次出府。
杜氏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顧憶生問道:“你有什麼話便說吧。”
杜姨娘知道顧憶生雖然聰明,但未必了解楚國的規定,故而提醒道:“大小姐,你的事我不該管。但你三番兩次出府,出府便是一日,若被老爺等人知曉,怕是要問責你。”
雖然楚國民風算開放,姑娘可以不戴麵紗,可以與男子隨意交談。
但女子的束縛終歸是很多,就算自己不在意,彆人也頗有微詞。
特彆是高門中的千金小姐,更應該比普通人有所規矩,才不會失了名聲。
顧憶生知曉杜姨娘是為她好,並未生氣,隻道:“你說得對,我會給爹一個解釋的。”
杜姨娘見她聽進去,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要給她配一個侍衛。
她哪裡需要侍衛?便斬釘截鐵的拒絕。
她帶著環兒出府,讓環兒自己到處去逛逛,兩個時辰後在珍味軒門口等她便可。
沒了環兒,她立刻來到薛長煜的院子,沒想到開門的是金無商,看樣子早早就在等她。
也是,好不容易有線索,金無商能不著急嗎?
她將畫紙交給金無商,又道:“這個至關重要,絕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給你的。”
金無商展開畫紙,見是一張半卷起來的羊皮卷,他收在懷中,抱拳感謝便出門而去。
“走吧,我們去看看莫北。”顧憶生對一旁的薛長煜說道。
薛長煜與顧憶生租兩匹馬,顧憶生帶上麵紗,一同往城郊不遠的何家村而去。
何家村一間頗為寬大的宅院裡,有著菜地,曬著玉米,乾淨卻有煙火氣。
房間裡傳出女子不停咳嗽的聲音。
“莫郎,我這病已經花了你所有的積蓄,你彆為我費心了。”李青柔半躺在窗床前,膚若凝脂的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
莫北為她準備著蜜餞,是為她特意學的。
莫北坐在桌前,手上動作不停,冷峻的臉上帶著柔和:“彆說這種話,你的病一定能治好。實在不行……”
莫北雖然看似很堅定,實則語氣卻帶著一絲顫抖。
李青柔的病來的急,每每找大夫來看,大夫都看不出個所以然,隻能給她開些止咳止痛的藥。
為此,他已經尋遍周圍的大夫,花光所有積蓄。
當初做殺手,過著出生入死,刀尖上行走的生活,得到的銀子卻隻有傭金的一半,他又喜歡賭博,本來就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