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沒關係的。聽說到了中等學堂，隻要成績好，到時候還是有機會調進雲字班。你隻是這一次沒有發揮好。”朱可可見她一直悶悶不樂，沒怎麼搭話，想安慰安慰小珠。
朱米苙附和道：“就是咯。不用在意她們，隨她們去說吧。我也在普通班啊，到時候，我們倆可以一起回家呢。”
小珠看看她們，走到她們身側，一邊挽著一個，笑著說：“放心吧，我會努力的，爭取儘快調入雲字班。”
她還要考高級學堂呢，考了高級學堂，還要上大學，去參加仙班。這是她知道的唯一可以改變自己生活的方式了。這一條路，要好好走，不會吃虧的。
不過，小珠這一次沒有進入雲字班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裡傳開了。
村裡靠近馬路邊有一間小店，就在小珠家出來的路口處。這裡每天下午就會有幾桌打牌的大爺大娘，打牌閒聊是消磨時間最輕鬆的方式，順便說說村裡各家的事。這裡也是村裡的‘情報中心’。
下午小店坐著一群閒聊的大爺大娘，談論著這次初級學堂的升學考試的結果，搭配點茶水，真是非常愜意。
“要說啊，還是輝仔那幾個女兒最厲害，讀書都是第一名。聽說這次升學考，他家二女兒朱慧君又是第一名，穩穩進中等學堂雲字班。他家的大女兒一直都在雲字班呢，下半年就要準備升更高學堂了，像她從小都拿第一名的，考上高級學堂是分分鐘的事。”一個六十來歲的大爺正邊吃著炒花生米，喝著小酒，誇讚著輝仔的女兒們。
“對的咯，彆看他沒有兒子，女兒卻爭氣得很。”另一頭發半白的大娘接著說道，“這一次啊，蛤蟆井那金家女兒，三叉路開小店的李家女兒，還有村紳光仔家大女兒，都進雲字班了。這說來也奇怪，女娃的成績都比較好呢。”
“也有男娃進雲字班的呀，那學堂門口林堅定的兒子，驛站旁的陳石生小兒子，也聽說在雲字班呢。”又有一個老阿姨接著說，“我中午就聽我孫子說了，他們班有八個人進了雲字班。也有平時成績不錯的，這次沒考好，後麵那家的小女兒就沒考好。”
“他家啊……”喝得微醺的大爺接話，“他家前三個不也中等學堂沒讀完嘛，都不是讀書的料。”
他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閒侃著大山到傍晚，才各回各家。
小珠的娘親從織紡手工回來，照常吃飯，沒有過問這次考試的結果。她其實在織紡時，就是已經聽說了。小珠的娘親和金子蘭的娘親在一個小織紡裡做工，金子蘭娘親已經嘚瑟了一個下午了。
“現在放假了，你就把家裡的雞鴨管好。前幾天我在菜地種點玉米，你每天下午去澆水。地裡的花生我過幾天有空再去看看，等能拔了，你再一起去。”
小珠點點頭，“知道了。”
吃完，她就收拾碗筷。母女倆沒有談論這次考試的結果。
小珠洗了澡，坐在院子裡乘涼，娘親也洗了澡出來。她們一起躺在院子中的木板床上，一邊納涼，一邊看星星。
“娘，我這次沒考好，沒有進入雲字班。”她糾結了很久，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因為，這件事娘親遲早都是會知道的，與其，她從彆人那聽來，還不如自己跟她講。
娘親，輕輕的‘嗯’一聲。工作了一天後，洗個澡，整個人都很放鬆，她差不多要睡著了。
小珠扭過頭，看到娘親已經閉著眼睛在休息。她小聲地說道：“我以後會努力的，認真一點，努力一點，加把勁兒，爭取能夠早一點進入雲字班。”
“好。讀書的事情，娘幫不了你。你能讀到哪，全憑你自己努力了。隻要你能考得上，娘一定供你讀書。”娘親閉著眼睛，像在說夢話一樣。
小珠感動了，同時也鬆了口氣。她憋笑著，轉過頭繼續仰望天空中一閃一閃的星光。那一點點的微光，就好像是希望一樣，可望不可及。但是，仰望星空的人，就有機會能看到星光。
這個大假，過得很充實。一方麵是家務特彆多，加上今年娘親多種了一些農作物。花生啊、玉米呀，在收成的時候，小珠就是娘親最得力的助手了。因為爹不在家，兄長姐姐也已經外出到彆的城市去打工去了。他們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回來。
收回來的花生，摘好曬乾，然後就運到隔壁一個油榨作坊，可以換的花生油。玉米不多，就留著自己家吃。
夏天，有不少好吃的水果，小珠尤其喜歡吃龍眼。在七月中旬，個彆長得好的龍眼就開始有一些微微甜了。這時候，小珠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龍眼樹上。她把長得最大的龍眼，一個一個的挑選好，直接在樹上就品嘗。那些長得小的，皮還沒有長開的，肯定就是還不成熟，不甜的，她就留著。讓小個龍眼在樹上再吸收些養分。
等她把龍眼挨個排查完，把大個的挑吃了，新的一輪又長大了。等到龍眼真正成熟的時候，她已經吃夠了。
龍眼摘完，就到了要去中等學堂報名的時間了。因為，娘親要工作，她就自己騎著小輪車去鎮上的中等學堂報名。
這不是她第一次騎小輪車去鎮上了。從她十歲開始，隻要娘親工作忙得來不及回家吃飯，小珠做好了飯菜，用盒子裝好，就騎小輪車到鎮上去給娘親送飯。所以，對她來講，自己去鎮上並不是一件特彆難的事。
她在中等學堂門口把車停好，懷裡揣著娘親給的學費，看著人流的方向，也跟著過去排隊。
來報名的，有一些是家長，也有一些是學生本人。隊伍還挺長的，正是酷暑，太陽當空照，空氣都是悶熱。
排隊的等候的時間，小珠就四周觀看。前麵是書院，共有三個大院落。最右側的是樹人啟基書院，這次排隊的重點就是那。
在啟基書院和樹人書院中間，有一個開得正好的鳳凰樹。這棵樹應該有些年頭了，枝繁葉茂，樹下有一大片陰涼的地方。
小珠期待著隊伍快點往樹蔭下挪動，而此時正在樹蔭下排隊的人中，其中一個就是沈宇。他跟同學一起來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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