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檸回到彆墅裡,絞儘腦汁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究竟該怎麼還上這份人情。
她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蕩著,天色都開始變暗。
大門打開。
溫以檸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到一群保鏢抬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從門外進來。
應該是醫館裡的東西。
她跳下秋千,跑進彆墅裡,連鞋都忘了穿。
保鏢的隊伍從一樓走廊的這一頭,延續到儘頭,像魚群一般回溯,很快就搬完了。
等到他們離開後,溫以檸推開房間的雙開門,驚訝地發現裴驍竟然連藥帶櫃,原封不動地模擬出了醫館的布置。
隻有中間的桌子不同。
上麵還放著一張紙,大剌剌地寫著:“你的書桌。”
龍飛鳳舞的字,和那個男人一樣,囂張跋扈。
溫以檸坐在椅子上,環視四周,接著緩緩闔上眼。
鼻尖彌漫著草藥香。
有外公的味道。
除了晚餐時間,溫以檸舍不得離開這間書房,把自己完全泡在了這個環境裡。
她偷借了一本裴驍甩在茶幾上的課本,打開昏暗的台燈,開始閱讀。
……
醫院裡。
裴驍看著病床上剛恢複意識的人,挑了挑眉,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命還挺大。”
“……”
陸擎蒼抬手摘下麵罩,啞著嗓子道:“是我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咳咳……”
裴驍玩弄著手裡的沉香串珠,睨了他一眼,“悠著點,彆死我麵前了……要應付調查局,麻煩得很。”
“你……”
陸擎蒼的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罷了……”
他長吐了口氣,繼續道:“陸家的大權我打算轉交給你……遺囑我立好了,你們兄弟三個平分股權,房產字畫都留給你。”
“彆費力氣了。”
裴驍淡淡道,“你的這些白癡錢,我沒興趣。”
他低頭輕嗅手串上散發出的淡雅清香,不自覺地想起他養在半山彆墅裡的人。
內心又躁動起來。
陸擎蒼撐著身子就要坐起來,奮力提高音量:“你不拿,指望誰來繼承陸家?”
“嗬,我又不姓陸,你找我做什麼?彆指望我替你收拾那一堆爛攤子。”
裴驍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病床邊,“就算你立了遺囑,下一秒,我也能轉頭把那些財產換成現金,灑在大街上……如果你不想看到陸家大權旁落,我勸你早日修改遺囑。”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