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後累極,楊七足足睡了七個時辰,醒來時是第二天中午,腰腹部酸痛沉重,還感覺餓得夠嗆。豔麗把她扶坐起來,戴上抹額,倚上幾個軟枕。秀麗讓人端來溫水,楊七匆忙淨了手臉,漱了口。
等月子餐端上炕幾來,是魚湯湯餅,裡麵臥了四個荷包蛋,放了兩根綠葉菜,滴了幾滴芝麻油。楊七餓壞了,看著湯餅食欲大開,稀裡胡嚕吃了一大碗。
大姐坐在炕尾,懷裡還抱著一個繈褓,笑看楊七吃飯。楊七吃飽了,用鹽水漱口。笑眯眯道:“我的大姑娘還挺乖的,這麼大會兒了,不哭也不鬨。”
楊芙也笑:“嗯,小七看看,我的外甥女真乖,長得也漂亮,五官有些像你。”說著,從坐床上下來,把孩子抱到楊七跟前。楊七摸摸女兒的小臉蛋,眉型和額頭像應國公,臉型和五官並不像自己,絕對隨了孩子的太外祖母老陳氏。外人都是哄自己開心,不像爹自然是像娘嘛,遺傳,真是很奇妙。
豔麗笑著傳報,楊芹公子來了。楊七笑笑,讓到炕對麵的坐床上,給上好茶,好果子。楊芹看他姐狀態不錯,鬆了口氣:“七姐,昨天,您把我嚇壞了。今天,看您氣色恢複了,我也放心了。”
楊芹從大姐懷裡接過來小外甥女,學著抱孩子,左看右看看不夠,隨口問:“我小外甥女起個什麼名字呢?乾脆隨我姐姓楊算了,吳四信那狗東西不配當孩子的爹。”
楊芙瞪九弟一眼:“胡說什麼?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除非男人入贅,女人和離帶走的孩子,或者皇帝賜姓,一般都是隨父姓的。小七和應國公是禦賜的婚姻,不能輕易和離的。現在一時痛快了,孩子長大了,還不一定怎麼想呢。”
楊七略笑一笑:“大姐說得對,孩子還是姓吳。不管咱們怎麼想,應國公是孩子的父親,既然和離不了,我女兒就是吳家的大小姐,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我看,孩子小名就叫稱心吧,希望她長大後,一切都稱心如意。”
楊芹笑:“這個名字好,以後七姐再有孩子,就叫如意。這樣,七姐的孩子都能稱心如意了。”
聽說金陽郡主生了個小女孩,現在回到楊柳苑做月子。楊家的親朋好友都拿了禮物,來府上探望母女倆。連九十多歲的太外祖母老陳氏也掙紮著來了,老人家看到小小的孩子,臉型五官居然有些像自己,心裡高興。摸著稱心的小腦袋,對楊七說:“依依成親的晚,四十多才生了這個丫頭。算命的先生說我是長命百歲的壽,我這壽要借給我的依依,讓她也長命百歲,看著姑娘出嫁,然後四世同堂。”
聽了吳良運的彙報,吳家三位哥哥在老家坐不住了,這都是什麼事啊?吳形、吳狀失蹤,那麼大兩個男人,說沒影就沒影了?又說吳形、吳狀對繼母下毒手,想讓她一屍兩命。吳四信跟金陽郡主動手,把郡主推到在地,眼看動了胎氣,估摸著要出事。其他往下,吳良運也不知道了。
吳家人都趕緊往永安城去,要去看看吳四信怎麼處理這些事。順便也幫著找找吳家兩兄弟,安撫一下金陽郡主。吳家人到了應國公府,吳四信不在家,親自領人找兒子去了。吳大寶找吳管事一詢問情況,都有些傻眼了。吳形、吳狀依然下落不明,估計是凶多吉少了。金陽郡主被主君推倒,早產生下一位小姐。然後被楊家人帶回楊柳苑,把嫁妝、聘禮、個人資產全都帶回去了,看架勢,有分居的打算呢。
吳家人非常氣憤,你要回去就回去,憑什麼把東西拉走。那些嫁妝、聘禮都是禦賜的,又不是楊七置辦的,憑啥都歸她了。再有,不就是生了個丫頭嗎,怎麼比得上吳家兄弟重要。身為繼母,不關心繼子,就是不慈。這樣不慈不賢的女人,走就走了,吳家也不稀罕,走了就彆想回來。隻不過,吳四信還沒有閨女,金陽郡主的女兒那是吳家人,必須要回來。將來養大了,好拿捏楊家人,再不濟,用來聯姻也好。
吳大寶想到這裡,點了一批下人,領著族人,鬨哄著,要去楊柳苑見金陽郡主,把吳家的閨女接回來。
到了楊柳苑,讓人通報。楊七想了想,還是讓吳家進了門,想看看這幫人到底要乾什麼。吳大寶見了金陽郡主,絲毫沒有敬意,大咧咧訓斥:“弟婦,你也太不像話了。你身為妻子,不敬愛夫君。當人家繼母,心胸狹窄,不關心繼子,不慈不賢。要不是皇帝賜婚,我們吳家可容不下你這樣的刁婦。你在月子裡回自己家,本就是不懂規矩,還把嫁妝、聘禮都拿回娘家,這是盜竊。至少,聘禮是皇帝代我吳家給你的,如今,你躲回娘家,不事夫君,不管家務。憑什麼要吳家的聘禮?還有,雖然你生了個丫頭,那也是我吳家人,必須交給吳家帶回。”
陳太夫人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撲到吳大寶麵前,狠狠地給他一個大耳光:“我呸!我女兒命苦,給楊家當了繼母,受了半輩子氣。現在,我的外孫女一樣命苦,被皇帝指婚給吳家當繼母,又是受這些氣。興你們吳家的兔崽子給懷孕的繼母下毒手,不興我的依依回家做月子。老天爺,你睜眼看看,不要專撿著我們的女孩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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