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不解開口:“為何?”
見他不耐煩答話,一旁的芸兒丟出一顆碎銀給他。
那小夥計見了銀子,頓時喜笑顏開,將銀子收進了懷裡。
這才將事情緣由一一道出。
這一品居原是個生意不錯的酒樓。
櫃上的掌櫃夥計也都是做了幾年的老人。
前幾日東家管事的突然來人,將他們的銀錢全數都結清,趕回了家。
隻留了他一個與管家還有點遠房親戚關係的小夥計在此看店。
“掌櫃的和其他夥計竟都願意?”
“不願意也沒法子呀。他們簽的本就是活契,東家說放了就是放了,還能去鬨不成?”那小夥計說完這些便不管他們,自顧回去櫃麵裡頭趴著了。
裴文君心下了然,這顯然是謝宣芳的手筆。
她帶著兩人轉頭去謫仙居用了飯食,又讓芸兒買了些方便帶的乾糧,三人這才回府。
裴府內院,裴嫣然的房裡,幾個小丫鬟瑟瑟發抖的跪在門邊的地上,不敢抬頭。
滿室上好瓷器都被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崩到小丫鬟身上,也都一動不敢動。
裴嫣然笑的癡狂,嘴中念念有詞:“她都能去,為何非要拘著我在屋裡!”
門外隨著謝宣芳正要往裡進的胡媽媽頓住了腳。
上前將幾個小丫鬟招呼出來,關上了門。
謝宣芳看著麵前狀若癲狂的女兒,心頭止不住湧起一陣苦澀。
上前拉著她的手將她牽進椅子裡坐下。
“母親!您救救孩兒吧。”裴嫣然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自那日回府,裴嫣然醒來之後情形時好時壞,好的時候似往常大家閨秀一般,不好的時候發作起來總吵嚷著裴文君要害她。
怕她出去生事,故而謝宣芳不敢讓她出門,隻讓人拘著她在屋子待著。
日子久了,她自然就越來越瘋,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謝宣芳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笑著安慰她:“然兒,不用怕,沒有人能害你。母親一定會為你報了這個仇的。你安心在屋子裡待著,將病養好了,母親再帶你出去。”
說完她喚來丫鬟端上藥,親自喂了裴嫣然喝下,待她睡了過去,這才離開。
胡媽媽緊緊跟在她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待兩人回了房。
她才開口問:“然兒的病府醫可有法子?”
“奴婢去問了,府醫隻說現下隻能給小姐用些安神調養的藥,隻是心病還需心藥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