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語氣不由得軟下來:“那日事發突然,我是不得已為之。”
李正澤直言:“你本可以不去,若是你真的想幫她,安排紅鶴去辦亦可。”
裴文君知道他不好哄騙,那日確實是安排紅鶴去辦就好,隻是此事牽涉到呂公公的家事,辦好倒還好說。
怕隻怕萬一出岔子,被呂公公怪罪下來,她不想他的人為自己擔風險。
李正澤氣悶的就是這處,她情願以身涉險,也不願用他給她留下的人,將他的善意拒之門外。
李正澤咄咄相逼:“你要作何解釋?”
裴文君不欲再與他對抗,現下隻想趕快回去歇息。
“我錯了。”她乾脆開口。
李正澤好為人師的勁頭剛起,正要長篇大論的言語被她堵在喉間。
“改日再學騎馬,現下可以送我回去嗎?”
李正澤:“”
寒風呼嘯,吹動枯黃的野草,簌簌作響,更襯得兩人寂靜無言。
戶部近來事忙,裴之宥每日在書房要伏案忙至夜半。
今日終於早早就將事情安排完,諸事皆定。
躺在床榻之上想著與夫人溫存一番,裴之宥正值壯年,於此事上諸多見解。
無奈夫人謝氏卻對此事並不熱衷,每每也都是草草收場。
裴之宥心中雖有納個妾室的念頭,迫於謝宣芳善妒又強橫的手段,也不敢宣之於口。
感受著身邊裴之宥蠢蠢欲動的動作,謝宣芳不勝其煩。
她近日操心於籌措裴文君嫁妝單子上缺少的銀兩,左右為難。
實在不想拿出自己的嫁妝銀子去填補那處虧空,又沒有彆處能得到助益。
這些年裴之宥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若隻靠他那點俸祿,也隻能供府上人吃食花銷,朝中為官,逢年過節,迎來送往,哪處不需要一一打點。
謝宣芳瞧著身邊人堆著笑湊上來的臉,煩不勝煩,年輕時貪慕他一副好皮囊,現下美男遲暮,再不勝往昔容顏,實在提不起興致。
見他覆身上來,她不想同他行事,挑起話頭,開口道:“昨日呂公公府上來人了。”
裴之宥果然驚得坐起身,見她皺眉,慌忙從她身上爬下去問道:“是皇上身邊的那位呂公公。”
“正是,不過來人是她府上的那位娘子。”
“咱們家與他府上並無往來,不知所為何事?”裴之宥已將身上裡衣穿好。若是能得呂公公賞識,他在朝中再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宣芳耐著性子將昨日之事說與他聽,直聽得裴之宥連連點頭。
他邊聽邊在心裡盤算著要待自家這個大女兒好些,若是能得她的助益能與呂公公府上有來往,實在是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