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府。
李正澤打馬回府,也被淋了雨。
裴文君見他身上衣袍儘數被淋濕,發絲間都是細密雨珠,讓他坐在圓凳上,她自拿了乾帕子與他擦臉。
李正澤一臉笑意,全然沒有被雨淋濕的頹樣,滿心滿眼全是她,直直的將她看紅了臉。
她新換上一個乾帕子撲在他臉上,將他滿眼的熾熱隔在下。
芸兒從外間端進來一碗新熬好的薑湯悄悄放置在桌案之上,捂嘴偷笑著下去了。
李正澤一把擁住裴文君的腰身,不再讓她給他擦拭,掀掉乾帕子就著張潮濕的臉去貼她的臉。
正戳到她的癢處,惹得她笑出聲來,忍不住聲聲求饒。
李正澤得了好處,才算放過她,讓她坐在腿上,去瞧她的眉眼,似是永遠看不夠一般。
裴文君這才看見桌案之上冒著熱氣的薑湯,笑道:“你快趁熱喝下,免得著涼。”
說完她端過來遞給他,李正澤就著她的手一口將碗中薑湯儘數喝下,由著她給自己擦嘴。
夫婦如此,彆無他求。
長公主朱聘婷去探望完太後,才一出宮,乘著馬車往回走,叫魏淩川上馬車隨侍。
吩咐他道:“你回府後將還未辦完之事交給公子川,去北方待一段時日,等京中風頭過了再回來。”
她將公子川接出來時便將適才發生的事盤問一番,公子川儘數說與她聽。
今日皇帝雖然並未當下發落,她心中已然升騰起一股不祥之感,萬一讓魏淩川落在皇帝手中,隻怕是要受苦。
若是尋常侍衛被查到身上,賜死便是。若是他
朱聘婷麵帶不舍看向對麵之人,魏淩川也滿眼不解之色看向她。
他自幼追隨在她身邊,對她忠心無二,便是讓他去死,他也不會有半點遲疑。
正是因此,她才不舍得讓他陷於險境。
魏淩川遲疑道:“可是屬下有錯處?”
她深知若是不與他說清楚,他定然不會輕易離開。
當下將今日在大殿上皇帝過問的事說與他聽。
“你今夜便走,按照我給你的路線一路向北,拿著我的信物,到時自會有人接應你。”
“若屬下走了,您身邊一時沒有可用之人,屬下不放心您的安危。”
朱聘婷纖指撫上他的臉頰,笑道:“日後我出府多帶幾名侍衛便是,你這一去,凡事都要小心為上。”
他知她既然已經下定的主意,任誰都不能輕易改變,囁嚅道:“那就讓屬下今夜再服侍您一晚,明日一早便離開。”
朱聘婷手指停滯一瞬,繼而笑著答應下來。
呂公公安排的人自他們出宮之後便一直盯著,見他們直接乘著馬車進了長公主府,不敢輕舉妄動。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一個車夫打扮的人趕著馬車出城,一路往北去。
長公主知道皇帝對她已經起疑,吩咐手下將手中要做的事全部停下,靜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