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聘婷絲毫不懷疑魏淩川對她的忠心,隻是慎刑司那地方的刑獄之術,她是聽說過的,從裡頭走一遭出來,人不死也隻能剩下一口氣。
當下召來侍衛商量劫獄之事,最後隻得出一個結果,劫獄絕無可能。
她吩咐一隊侍衛去到呂公公府將宋婉茹綁回來,才得知宋婉茹早於前幾日就回江南探親。
此時她才明白為何那日皇帝那般輕易就讓她將公子川帶回來,表麵上並未有追究此事之意,實則是秋後算賬。
當下讓人打點慎刑司,要親自去一趟。
當日,長公主帶著府醫去到慎刑司探望魏淩川。
一路無阻,見到他血肉模糊的樣子,朱聘婷氣的渾身顫抖,久久壓不下怒意。
她想不到呂公公竟然這般膽大,敢對她的人下狠手。
即便這背後有皇帝的意思,他行事未免也太過了些。
以往他做事一向極有分寸,輕易不得罪人,何時這般猖狂過。
她側過身子讓府醫給魏淩川探病,府醫先將事先準備好的參湯給他灌下去,去為他號脈。
幾息之後,他無奈搖頭,歎息道:“回長公主殿下,魏侍衛的情況不太好,若是今日不能接出去好生醫治,隻怕性命不保。”
長公主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道:“那就將人接出去。”
她這般說著邁步往外走,正遇上有備而來的呂公公。
呂公公上前給她行禮道:“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不知長公主喬裝一番來此地意欲何為?”
朱聘婷不再遮掩,將頭上兜帽摘下,冷臉看向他,嗤笑出聲:“會咬人的狗果然不叫。”
呂公公渾不在意般笑起來:“多謝長公主殿下誇獎,能得此殊榮實乃榮幸之至。”
他說完,身後有小太監為他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後。
待彎腰坐下,他似突然想起來一般對著小太監罵道:“怎的不給長公主殿下看座,差事做的當真是越發不行了。”
小太監忙不迭又去取來一把椅子放到長公主身旁。
長公主冷哼出聲,並不去坐,隻言道:“我今日便要將人帶走,你放是不放!”
呂公公撣了撣衣袖,“他入宮行竊,才被捉進慎刑司發落,現下未交待出贓物的去處,定然是不能放出去的,不若長公主殿下先行規勸一番,若是他能將一切坦白,自然是能從輕發落。”
長公主深知他是無中生有,要栽贓陷害。若不是被他們攔截,魏淩川現下已然到了北方
怎會入宮行竊,他們誣陷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懶得找,可見有恃無恐。
“若是我非要帶他走呢?你敢攔我?”
“奴才自不敢攔您,可若是您非要帶他走,也隻能帶出去一具屍體,若是不信,儘可一試。”
呂公公身子癱倒在圓椅裡,語氣裡少有的囂張。
長公主還欲開口,身後的府醫湊上前來,悄聲道:“殿下,此事萬不可用強,若是爭鬥起來,隻怕保不住魏侍衛的性命。”
她眼中寒芒儘現,回頭瞧了一眼魏淩川的方向,甩袍而去。
呂公公瞧著她遠去的背影,冷聲吩咐道:“來人,上刑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