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廣萊全身都是傷,體外幾無完膚,醫生要止血清創,十分困難。而更麻煩的是,他還有嚴重的內傷。不但內臟破損出血,骨骼多處斷裂,而且妖氣入體,損及經脈,自身真氣耗儘,無力抵抗。
紀廣萊是武道宗師,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傷勢,已非凡人能救。因此不顧醫生的反對,拉住寧鳳全說:
“老三,我挺不過這一關了,你聽我說,立刻關閉九龍島所有的港口和碼頭,一定要想辦法除掉海妖,否則九龍島永無寧日……”
“二哥,你彆說了,先治傷要緊。”
“我的傷太重,治不好了……”
“不會,一定有救的,大不了去請大哥出關!”
“不,不行。大哥這次閉關十分要緊,能不能打贏阪東秀一,就看這次了,千萬不要去打擾他。”
寧鳳全含淚點頭,忽然想起李沐塵來,麵露喜色道:“二哥,不用去請大哥了,李公子來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李……公子?”紀廣萊失色的眼神裡透著幾許茫然。
“就是一劍斬了板浦知良的南江大宗師李沐塵啊!”
寧鳳全見過李沐塵舉手間就把柳金生的斷臂和何長春的斷指接上,簡直是神仙手段。
這時,他當然不會錯過機會,為了二哥的命,他也顧不上麵子了,對李沐塵一鞠躬,說道:
“李公子,請你救救我二哥,隻要我二哥挺過這一關,我寧某做牛做馬,全憑公子吩咐。”
說著就要跪下來。
李沐塵一把扶住:“寧島主言重了,既然碰上了,我自當儘力。”
寧鳳全大喜,好像李沐塵一定能治好紀廣萊的傷似的。
李沐塵走到紀廣萊身邊,伸手搭住紀廣萊的脈門。
外傷對他來說不難,這點傷,還比不上當初的林雲來得嚴重。而今日的李沐塵,曆經雷劫之後,早已不是當初的李沐塵。先天與否,雖隻是一步之差,境界又何止千裡。
但紀廣萊被妖氣侵體,損及了根本,有些難辦。
“拿針來。”李沐塵朝旁邊的醫生一攤手。
五行針留在了百花穀,他身上沒有帶彆的針,自然就問醫生要。
醫生原本以為他是什麼名醫,有什麼高明的辦法,見他號了半天脈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忽然又要針,顯然是要做針灸。可是這分明是硬傷,內外俱是,哪裡是針灸能治好的?
加上李沐塵的態度讓醫生有些不悅,便道:“作為醫生,我有責任提醒一句,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先止血清創和輸血,這是常識,任何一個有良知的醫生都不應違背常識去嘗試一些不可靠的方法。”
寧鳳全道:“你說什麼呢,李公子叫你拿針,你就快去拿針!”
醫生說:“我隻是憑我的知識和良心說話。”
寧鳳全正要發火,李沐塵卻轉身笑著看向他:“止血清創,是這樣嗎?”
說著伸出右手,放在紀廣萊的額頭上方,懸空撫過。
猶如變魔術一般,李沐塵的手一路往下,紀廣萊身上的血跡就一路消失,皮上的傷口也愈合了。
醫生看得目瞪口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就連旁邊的寧鳳全,儘管見識過李沐塵的神奇,也還是無比震驚。
“有針嗎?”李沐塵笑著問。
“有!有!”醫生連忙點頭,激動地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拿來了針灸工具。
李沐塵取出針,在紀廣萊身上紮了幾針,以真氣灌注之,很快就清除了其體內的妖氣,修複了經脈和臟腑的損傷。
然後拿出一粒藥丸,塞進紀廣萊嘴裡。
“紀島主的傷已經無礙了,休息一段時間,就能痊愈。”他說。
“二哥!”寧鳳全大喜。
紀廣萊從床上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除了內氣一時不能恢複之外,傷的確已經好了,頓覺神奇,朝李沐塵躬身道:“李公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寧鳳全也朝李沐塵鞠躬:“李公子,上次在錢塘,我就欠你一條命,今天你就救了我二哥,從今往後,我寧鳳全這條命就是你的,九龍島上下,但聽公子調遣!”
李沐塵笑道:“就是治個傷而已,二位島主不必掛在心上。要是救人一命,就要人家以命相抱,那這位醫生身邊怕不是有一大群赴死之人了。”
醫生連忙擺手道:“慚愧!我的醫術不及李公子萬一,請公子不要取笑。”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對李沐塵多了幾分好感。
寧鳳全和紀廣萊也笑起來。
李沐塵問道:“紀島主,不知這次遇到了什麼海妖?”
“是啊,二哥,不是說幾條東瀛船嗎,怎麼就碰上海妖了?”寧鳳全說。
紀廣萊臉色微變,沉吟道:“此事恐有蹊蹺,我們彆在這裡說話了,到觀海樓去,邊喝茶邊說。”
觀海樓是北島開發區配套的措施,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平時不對外開放,隻有島主和幾位高層管理人員有權使用。
樓依山而建,憑欄遠眺,平波萬裡,可以極儘目力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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