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王像是在說服自己:“是她,是她先負了我的。”
他口口聲聲說是絳辰負了她,說她明明知曉長生之法卻不願助他長生,分明就是不夠愛自己了,說他練此功法,推她頂罪,都是被絳辰逼的。
餘墨搖頭:“明明是你執念太深,這世間本無什麼長生之法,她從未騙過你。你能活到現在,皆因她向我借了件寶物,為你多求了二十年光陰。”
“她曾言,這二十年,隻求你快樂。而你卻貪婪不知足,多活二十年不夠,還妄求長生。如今,借主已喪,心願已破,我也該收回我自己的東西了。”
說著,餘墨便施法從安都王體內抽出了原本屬於他的妖元,直至妖元回歸,他的實力才終於徹底恢複。
若是讓此時的他和唐周交手,他有信心能贏過唐周。
妖元離體,安都王瞬間變為白發蒼老的模樣,他早就該死了,現在隻是回歸了他原本該有的結局。
“木匣,裡麵一定有丹藥的,絳辰肯定給我留了救命的丹藥。”
安都王不接受自己將死的命運,爬著去拿絳辰為他留下的木匣,卻打不開。
顏淡卻道:“鎖心騰乃是花精族妖法,由執念所化,唯有化解執念才能打開。絳辰既是因你生怨,能打開此匣的,便隻有你。”
聽了這話,安都王愣怔地望向手中的木匣,竟緩緩落下一滴淚來。奇妙的是,淚落下,那原本打不開的木匣竟輕易打開了。
“原來絳辰想要的,是心上人的一滴淚。”
裡麵沒有丹藥,有的隻是他們大婚時裴洛親手書寫的婚書,以及一段乾枯的曇花,曇花代表絳辰,婚書是她最美好的愛情。
人之將死,裴洛終於回憶起了曾經和絳辰相愛的美好,悔愧難當。
他披頭散發,像個遊魂野鬼般踉蹌往外走去,他要去絳辰的墳前,去陪著她。
裴洛離開,顏淡拿起木匣中的枯花忙道:“這花裡還有絳辰的最後一口真氣,快讓裴洛再看她一眼。”
餘墨和顏淡帶著枯花追出去,唐周本想跟上,卻看到李蓮花站在那丹爐前似乎在看著什麼。
“花花。”唐周走過去,把李蓮花的手握入掌心。
他手指的溫度從掌心傳入,唐周慌亂不安的心才稍稍微得到點平靜。
唐周喉頭滾動,壓下心裡因那猜想湧起的酸澀之感,故作開朗的模樣揚起笑容:“花花,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我們走吧。”
小胖鳥扇著翅膀蹦躂叫嚷:“走什麼走,小周周,你要的東西在裡麵呀!”
神器理塵,曾經安都王欲求長生煉丹,拜訪修仙門派鶴心門時帶回的寶貝。能止烽煙,散萬塵。
小胖鳥樂嗬嗬:“我們這次還真沒白來王都,雖然異象和神器無關,但也找到東西了嘛,嘻嘻~”
實話實說,因為沒有馭器法訣,安都王拿到了理塵也用不了。
隻是在煉丹時發現把這東西丟進丹爐裡,竟不懼火燒,還能對煉丹時的藥力暴動有穩定作用,就給一直丟在丹爐裡。
“這是理塵?”唐周把那拂塵拿在手上,使了靈力隨意揮了揮,卻毫無動靜。
李蓮花看他一臉懵的模樣,好笑道:“此物需得特定法訣才能使用,安都王想必也是不懂如何使用,才這般隨意丟進丹爐裡。”
不過,唐周在握上理塵之後,明顯感覺到體內那裂開的仙衣被修補了些許。
東西確實是沒錯的,隻是,若無馭器法訣,這東西便無法收入體內。
“上身微蜷,氣旋六腑,然彙雙腕,先修天機,再提玄蒼”
就在唐周把弄著理塵卻無計可施時,李蓮花慢悠悠念出了一段法訣。
唐周疑惑地看向他,卻聽得他道:“理塵的馭器法訣,你試試。”
他雙眼微張,想問李蓮花怎麼知道,可話到嘴邊卻咽下。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他知道神器的馭器法訣也沒什麼稀奇。
唐周咽下心頭的酸澀之意,打起精神,跟著他說的法訣試了一遍。
看到原本如普通拂塵一般的理塵在法訣的催動下當真動了起來,心頭的猜想終於塵埃落定了。
“法訣可行,但催使時靈力不暢。”
李蓮花握住他手腕探了探,想想又道。
“先提玄蒼,再修天機。法訣逆行,你再試試。”
唐周順著他說的又試了一遍,發現果真順暢不少,運氣更穩。
靈力收起,理塵重新落入他手中,唐周握著拂塵的手柄長長吸了一口氣,掌心一收,理塵便收入了他體內,和七曜神玉放置在一處。
他沒有問李蓮花修為為何這麼高,沒有問他為什麼知道理塵的馭器法訣。
隻是小心翼翼拉起李蓮花的手,和他十指緊扣,珍惜又慎重。
不管他是因為自己是帝君而愛他,還是因他是唐周而愛他,總歸都是他。
“花花,我們挑個好日子,正式結為道侶好不好?”
少年的一雙眼睛清澈漂亮,因為做出真誠的模樣,眼睛睜得圓圓的,很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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