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高韻哼了一聲，“我差錢？我隻對你負責，至於你的人，你自己搞定。”
“說正經的，有事問你。”
蕭承抬手把煙灰彈落進煙灰缸，然後把顯示器屏幕翻轉向司高韻。
司高韻表情淡淡，狹長的眸子瞥了一眼蕭承，繼而視線落到屏幕上。
他曲起手指，推了推眼鏡，目光陡然變得銳利。
“選擇性失憶？誰？是你，還是屋裡那個？”
蕭承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朝著書房門口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司高韻點了點頭，眯眼打量著他。
怪不得阿承不告訴楚荷當年救過她的事，原來人家根本就不記得有他這號人。
"你是想幫她恢複記憶？"
“沒想好。”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司高韻和蕭承是發小，因為是私生子加上性格冷淡，以至於經常被學校的人排擠，隻有蕭承願意和他做朋友，幫他教訓那幫欺負他的人，司高韻對蕭承一直心存感激。
直到十四年前的某一天傍晚，他在廢棄工廠看到蕭承的那一幕，就發誓這輩子為了蕭承這個兄弟，他必須做醫生。
當時，蕭承倒在血泊裡，後背的兩個血窟窿不斷湧出鮮血，整個人處在瀕死狀態。
周圍還躺著三個已經斷氣的綁匪，現場到處是血，觸目驚心。
最後，蕭承被送去醫院的時候，因為有一刀刺穿了脾臟，失血過多導致心臟驟停，搶救了整整一夜才撿回一條命。監護室整整住了一個月，之後就被送去國外經曆漫長的康複。
直到後來他真的成為醫生，才了解當時那種情況蕭承能挺過來，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拉回思緒，司高韻歎了口氣。
“她欠你的，就這麼算了？打算就這樣？聯姻？結婚？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連串問題拋出，蕭承夾著煙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他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楚荷呢？
他心裡很矛盾，那種血腥的畫麵她最好一輩子忘掉。
他怕楚荷記憶恢複，不想她不想在承受一次。
也不想……她內疚！
沉默了片刻後，蕭承吐出一口煙，手指揉著太陽穴。“回國之前，我也以為她欠我的。“
默了默，他將手裡的煙放進煙灰缸撚滅。
又說：“對她，我可能做錯了很多事。事不大，但是應該很傷人。跟你說這些，其實想讓你給我交個底，像她這種情況，有沒有可能恢複記憶。”
司高韻不明白蕭承糾結的點在哪裡，站在他醫生的角度，有病治病，恢複記憶，直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沒了記憶，就該怎麼過怎麼過，一切重新開始。
“我是外科醫生，心理學和神經學並不是我研究的領域，但以我的了解，選擇性失憶的病因除了腦部重創之外，還有可能是收到外界刺激造成的。如果是前者通過手術和藥物可以治療。如果是後者，就屬於心理疾病，外部受到精神刺激而選擇的一種自我防禦。這種需要病人配合做心理乾預，或者在某個契機下有可能恢複。”
蕭承閉上眼，皺著眉頭，拇指一圈圈揉著太陽穴。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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