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話中帶著的嘲諷意味,像一把刺刀紮入朱婉容心裡。
柳燕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是朱沫的親大姐,分明就是故意的。
一個看門狗怎麼敢?
再怎麼說也血濃於水,這是不爭的事實,有誤會說開了不就好。一個看門狗瞎起什麼哄?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個家,這柳燕簡直太惡毒了。
不過形勢比人強,隻見她深吸一口氣,說:“你讓老三出來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來攀親戚?”
想想又說:“算了,我自己打電話給老三。”
電話很快就接通。
“老三,你出來一下,我在觀台這邊,保鏢不讓我進。”她故意開著免提,說完眼眸還朝柳燕等人瞥了一眼。
那意思大概就是你們不讓我進,馬上就有人趕過來接她進去。
誰知,想象中的“好的,我馬上過來。”並沒有在電話裡出現,而是一道壓低似乎還很為難,就好像生怕被人聽見的聲音:“大姐,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朱婉容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什麼叫來這裡有什麼事?我來這裡有什麼事,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阿沫生日,我特意買了禮物,你快過來接我進去吧。”做為生意人,朱婉容還是能屈能伸的。
那邊沉默了半晌,說:“大姐,要不,你先回去吧。阿沫他可能不想見你。”
說“可能”是比較委婉,真實的情況是根本不想見你。
朱婉容一下破防了,怒道:“朱婉清,你說什麼?我特意送禮過來,你不出來接我也就罷了,還讓我回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園林裡麵,朱婉清已拿著手機走到假山旁,聽到這一嚷嚷,也是有些惱火。
讓大姐回去其實也是為了她好。
要是上次她聽到自己和阿沫與大舅鬨矛盾,哪怕站在中間也好,她倒好,轉身就走,現在再來,那不是自取恥辱嗎?
現在她對阿沫的性格太了解了,冷漠起來的樣子連她都怕。
話又說回來,阿沫在家那三年,哪怕你們對他稍微好點,也不至於現在鬨這麼僵。
說來,其實她心中也很疑惑的,那三年她似乎也是不管不顧,阿沫卻好像有種很特彆的信任感。
這讓她感到幸運。
“你確定要見阿沫的話,就把電話拿給柳燕,我跟她說下就是。但是你不要指望我會替你說話,惹人笑話你也彆怨我。”朱婉清也有點賭氣了。
這麼一說,朱婉容反而退縮了,想到阿沫那不近人情的樣子,心裡憋屈得很難受,說:“那算了,你讓柳燕把我的禮物帶進去吧。”
想想又補上一句:“現在有客人在,確實不方便,我改天再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吧。”
掛了電話,走過去對柳燕說:“內啥,老三讓你把這個帶進去。”
見柳燕沒理會,就把禮盒放在石台上,神情落寞地走向自動扶梯。
柳燕嫌棄地看著朱婉容離去的背影,給朱沫發了條信息。
“沫少,朱婉容放了一個禮盒在這,怎麼處理?”
不一會就回過來一條信息:“人沒走就讓她再拿回去,人走了就扔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