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沫這一招壯士斷腕,可說玩得既乾脆又有效。
進入園林前,看門維護秩序的安保人員,在楊士聰的示意下,對他和趙清穎進行刁難,將無限放大各大媒體的惴測,還有趙清穎粉絲的憤怒。
緊接著,所有人就會將不久前楊士聰被趙清穎婉拒的事,聯想到一起。
這是公然的打壓。
趙清穎無疑將得到廣泛的同情,還有忠實粉絲的支持。
楊家的資本力量再強大,也壓不住即將到來,疾風驟雨般的輿論浪潮。
當然,這還隻是朱沫的開胃菜。
接下來,朱剛烈的可笑狡辯,王律師和陳法醫意圖為最令人唾棄的小三,還有忘恩負義的養子洗脫罪名,將掀起第二波風浪。
這還完,楊士聰雙鳳戲龍的短視頻一旦散播開來,性—醜聞將瞬間席卷整個華國。
要知道,大家知道你玩得花是一回事,但所有人都看到“花花”的過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這才是前往園林赴宴前說的:“他既然有閒心管朱家的家事,那就讓他忙不過來。”
出了世貿酒店,趙雪蓉和呂慧並未跟朱沫等人回築香小院,由於幾款手遊剛在扣扣平台上架,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連夜返回了深城。
豪華車廂裡,趙清穎小貓一樣乖巧地依偎在朱沫旁邊,小鹿亂跳,抬眸看著朱沫:“阿沫,我真的要退出歌壇嗎?”
朱沫眉毛一挑,瞥了她一眼:“怎麼,舍不得退嗎?”
趙清穎俏臉一紅,嘀咕道:“你讓我退,我就退唄,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反正當初也是你讓我和音樂工坊簽約的。”
朱沫轉頭看向車窗外,視線中所有物體正緩緩向後退去,悠悠開口:“這次隻怕你舍不得退出歌壇也得退,而且還不能離開華都。這段時間搬來築香小院住吧。”
“哦哦,好的,”趙清穎乖巧地點頭,心裡暗喜,突然想到什麼,問:“阿沫,對了,我和音樂工坊合約是三年,這樣單方麵宣布退出歌壇,那會不會違約?”
“當然違約了,”朱沫輕笑出聲,“不過問題不大,音樂工坊的事,明天我托香君姐去處理,你不用露麵。”
坐在兩人後麵的朱婉清,看著兩人手臂貼著手臂,眼眸中閃過黯淡之色。
姐弟間再親密無間,早晚有一天那個位置也會被另一個女人代替,這無疑是一件令人非常難受的事。
這段時間,她眼中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是關於朱沫與趙清穎青梅竹馬的美譽。
兩個孤苦無依的人,在最艱難的幼年相依相伴長大,那種感情豈是她這個便宜的三姐能比的?
茫然地看著車窗外,車來人往熙熙攘攘,悠悠地輕歎一聲。
她當然不會知道,在另一條時間線上,她同樣在最困難的時候庇護著弟弟,甚至不惜與家裡反目。
這時,她感到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一回頭就看到朱沫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睛,心裡沒來由一陣慌亂,呐呐道:“怎……怎麼了?”
朱沫見朱婉清臉色怪異,似乎還有點急促的樣子,眉頭微皺:“三姐,我問你怎麼了才對,是不是舒服?”
“沒,”朱婉清神情緩了緩,轉而說,“我就是擔心楊家勢大,接下來會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