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推門而入時，李香君麵露訝異：“哥，你怎麼有空過來？”
李健還是一身一身酷似八十年代中山裝款的製服，修剪得鋥鋥發亮的三七發型，神情卻少了往日來華都時的銳氣，多了些複雜。
原本妹妹如果和孫長空能成的話，有孫家的承諾和支持，以他的“年輕有為”可說不可限量，超過他父親部長的職務也不是沒可能。
誰能想到他那個沒能成的“妹夫”，居然愚蠢到指使地方官員陷害有軍方背景的朱沫，被逮了個正著，直接被撤職查辦。
他都忍不住想大笑三聲，我說你就不能等你姑丈選上了再慢慢玩，急個寄巴！
這還沒完，又出了愚蠢的叔叔，情況都沒了解清楚就抓人，結果反手就被軍部帶走。
他都忍不住想去問孫正義，我說人親爹都沒作聲，你一個當叔叔的瞎操什麼心？
看著一回華都就上升一個大級彆的妹妹，和他同樣是副廳級，心中不由生出些許酸意。
“升了官，哥來看你一下怎麼了？”
李香君嘻嘻一笑，心中卻想：你有那麼好才怪？自己的親哥哥，她還不了解？
“哥，那坐下來喝杯茶吧。”
“行。”
李健隨口應下，打量了下辦公室，倆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起來。
在外人看來，絲毫看不出倆人是兄妹，在倆人之間似有一條看不見的代溝。
李健摩挲著茶杯，眸光閃爍，突然出聲問道：“香君，你現在和朱沫的關係怎麼樣？”
李香君柳眉微動：“哥，你問這個乾嘛？”
“你先回答我。”
李香君避開哥哥的目光，拿著水壺倒開水入茶碗，隨意地說：“挺好的，怎麼了？”
李健眉頭微皺，似不太滿意這種答案，但也沒就此多問，轉而說：“家族經過評估，同意你和朱沫在一起，可以招為上門女婿。”
李香君沏茶的手一頓，臉色緩緩出現變化，應該是對哥哥如同談論一件商品似的談她和朱沫，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膈應。
壓下心裡的不適，笑得有點不自然：“是嗎？”
李健盯著妹妹，狹長的眼線似乎不放過妹妹臉部表情的每一絲變化，半晌，視線移到彆處，說：“你為了他，甚至幫他設局讓孫長空遭到撤職查辦，付出這麼大，不惜得罪整個孫家，如果你還覺得招入會委屈了他，他總得有所表示吧。”
李香君表情木然，並沒向大哥解釋她和朱沫隻是姐弟關係，而是反問：“大哥想讓他怎麼表示？”
李健的視線重又落在妹妹臉上，帶著長兄的壓迫力：“家族培養你這麼多年，其他聘禮可以不要，但天虹手遊、天喵網絡商城以及華芯公司必須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想，這對朱沫來說並不多。”
“不多？”
“對，這是家族的決定。”
李香君突然抬頭迎上李健的目光，聲音明顯帶著疏離：“那我能問下，當初你們要我和孫家聯姻，孫家又給出什麼聘禮？”
李健顯得有點不煩躁：“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李健聲音加大：“你認為朱沫能和孫家比？”
他沒說的是，孫家乃京都排名靠前的名門望族，孫家那位女婿不過四十出頭，就已經位極人臣，未來甚至有望成為華國第一人。
朱沫有什麼？
若非看中了朱沫竟會和傅國昌扯上關係，有軍方背景，還入不了他李家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