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一臉憋得鐵青,總覺得朱沫是故意的。
這麼多人看著,存心給自己難堪,甕聲甕氣道:“是有很重要的事,關於舍妹的,不過,難道你就想在這裡和我談嗎?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單獨談下?”
氣氛一下變得凝重。
就連趙雪蓉也凝眉看過來。
蕭悅寧看了看李健,又看了看朱沫,若有所思。
朱沫突然笑了起來,說:“你要在這裡談,也可以,反正趙伯母和雪蓉姐也不是外人。”
李健氣結凝滯:“你……”
眼看李健一股無名火就要燒起來,卻見朱沫又笑了,說:“既然是香君姐的事,那裡麵請。”
誰都能聽得出來,這話明擺在說是李香君的事,他才願意邀進去談,至於你李健,沒什麼好談的。
李健一下火了:“朱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沫麵容平淡地看著李健,絲毫不在意李健如同火山即將爆發的情緒:“沒什麼意思,純字麵意思。”
對李家他可沒什麼好感,現在更不必對李家客氣。
一個作死,要拉回來都費勁的家族罷了,唯有尊重他人命運,冷眼看他們走向深淵。
若不是提到李香君,他都想直接說:“有話快說,沒事慢走。”
不過,他猜李健過來也不像有什麼好事。
趙雪蓉忍不住出聲詢問:“香君怎麼了?”
李健突然冷笑道:“朱沫,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想和我李家有關係的樣子?確定不想和我好好談?”
蕭悅寧適時出來打圓場:“李賢侄,彆生氣,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我看阿沫也沒那個意思,阿沫,你說是嗎?”
說著還向朱沫使個眼色。
“趙伯母,你看他都什麼態度,分明就是不想談。”
李健狀態有點奇妙,就好像姑娘家委屈上似的,轉而向蕭悅寧抱怨起來:“我妹妹為他付出那麼多,你看看他,想跟他談我妹妹的事,他卻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蕭悅寧一臉古怪的表情,越聽越覺得哪裡不對,直覺告訴她,好像有一個很大的瓜可以吃。
試探著道:“內啥,伯母也不是八卦,冒昧問下,香君到底出了什麼事?”
趙雪蓉見狀,耳朵瞬間豎成天線。
李健也不顧不管了,這就好像你拿一個人沒撤,眼看要破防,突然有人出來調解,瞬間就把憋在心裡的話和盤托出。
“香君不是對朱沫有了情意嘛,我們李家決定撮合他們倆,同意他們在一起。”
李健接著道:“我來,就是為了談這事。”
說完,才發現整片空間突然落針可聞,似乎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沒人注意到的是,趙清穎悄然出現經理辦公室門口,怔怔地站在那,神情看起來是那麼落寞。
她原以為隻要阿沫願意和她在一起就行了,這時卻突然生出一種自卑的情緒。
她算什麼,一個從小被丟棄在福利院的可憐女孩,隻不過運氣好,她曾經照顧的人有一天飛黃騰達了,而那個人給她已經夠多了,她卻妄想能和他長相廝守。
或許家世顯赫的李香君,才能夠和阿沫門當戶對。
她不斷對自己心理建設,不應該再迷戀於和阿沫在一起的感覺,應該適時離開。
這樣才是對阿沫最好的。
可是,她的眼眸卻肉眼可見地黯淡下來,似乎隻有依靠著門框才能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