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近距離看著眼前的少年。
可能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出手幫助,她對少年的心思悄然發生變化,隻是她自己渾然未覺。
她從未往那個方向想過,隻是單純的認為自己看不慣這些事情。
現在想想還是有幾分端倪。
正如她妹妹所說,她什麼時候如此多管閒事?
不關她的事情,她從來不會理會,彆人的死活與她無關。
以前她一度認為自己極度冷血,冷血的沒有任何情感。
少年的出現改變了她。
她突然學會了什麼叫做心疼,心疼一個人,看不得他受累受罪。
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少年,為什麼得到的家夥如此的不珍惜?
所幸現在少年成為她的人。
溫梨盯著眼皮發沉,抓著少年的手感受著他的溫度,在心裡一次次重複著這一切都不是夢,
漸漸閉上眼睛。
兩人熟睡之後緊緊相擁在一起,仿佛任何人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清晨。
一聲雞鳴,
聞禮睜開眼睛,看著枕邊人,不適應的心慌一瞬,
意識到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
他難得睡個好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自從嫁了人,他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冰冷的炕上隻有一件破了洞的單薄被子。
被子遮蓋在身上,他蜷縮在炕角,冰冷的渾身發抖,手腳冰涼。
冰了整整一晚上昏昏欲睡,恍惚間能夠感受到一絲身體的溫熱,他不敢有一點移動,害怕僅有的熱氣被吹散。
整整一夜從來不敢翻身,隻蜷縮在一個角落裡感受著身體的溫暖。
他那時也曾經想過偷偷的燒火,讓炕變得暖和一點。
僅僅那一次,他被打的手指斷裂。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了。
與其冰冷的睡一晚,他更害怕挨打。
冷怕什麼,至少身體還能活動。
頂著手指骨折,還要不停的洗衣服,那才是真的疼痛。
那樣的苦日子,他不想要再經曆了。
噩夢般的存在,每每回想起來都會令他心有餘悸。
之前的日子過得太苦了,他現在幾度恍惚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真的能擁有一個寵愛他的妻主不會嫌棄他不會毆打他?
這一切都是夢嗎?如果是夢的話,他希望能夢得久一點,不要那麼快的醒過來。
又或者是黃粱一夢回光返照,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胡思亂想,唯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美好。
熟睡的女子是她曾經幻想過的妻主模樣,會給他無儘的寵愛,他也會很好的嗬護著兩人的小家。
夢寐以求的畫麵終於變成現實。
聞禮隔著被子,小心翼翼的伸手抓住女子的衣角。
妻主,這一次能不能不要拋下他了?
他真的太疼了,疼到不敢輕易的相信。
聞禮發現妻主的睫毛很長,模樣很漂亮。
不知不覺,他伸手想要觸碰,卻在即將觸碰的時候看見妻主的眼睛。
聞禮心慌著縮回手,羞澀的背過身,想要裝作睡著模樣。
“你剛剛想做什麼?”
溫梨愣了一下,本能地湊上前圈住少年的腰。
習武之人的感官要比尋常人靈敏一些,早在少年醒來偷看她的時候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