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之又言道自己告了假,今日非得弄清楚那姓崔的究竟是何人不可。
這件事是半點耽誤不得了。
“辛苦大郎了,這件事決不能再往外傳了。”
昨個兒來的大夫沒有看到賀如意,但劉氏從春花秋月以及賀如意自己口中問到的推算,她肚子裡的孽種起碼有一個月了。
無論這孽種是打是留,這件事情肯定是要儘快解決的。
否則時間拖長了,這肚子可不等人。
“母親放心吧,孩兒有分寸的。”
賀敏之是一刻沒有耽誤,出了慈文院便去了芙蓉居。
他起來的意思是想讓薛沉魚幫忙照看一下劉氏,沒想到薛沉魚一口回絕了他。
“賀大人,照看老夫人是我的責任,不用你來多此一舉的。”
說完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將他趕出去了,隨後帶著玉竹和秋華,拿著東西大張旗鼓的去了慈文院。
薛沉魚早早便起來了。
雖然她不待見劉氏,但隻要她還頂著賀家媳婦的名頭一日,便會做出樣子給人看。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落人話柄。
賀敏之卻將她的這種行為理解為:“她心裡果然還是有我的。就像於四公子說的,這女人嘴上說的賀心裡想的,都是相反的。”
她嘴上說著討厭他,卻關心他生了病的母親,這個女人就是嘴硬心軟。
他就說,薛氏怎麼可能說不喜歡不在意就不喜歡不在意他了。
賀敏之目送著她的背影,嘴角壓都壓不住。
還是石頭再三叫他,才把他給叫回魂了。
“大人,您是不是……”心裡還是更在乎夫人的?
賀敏之隨即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什麼,薛氏隻要一日還是我的正妻,我便會以正妻之禮待她。”
石頭表麵上,“是是,小人明白的。”
實際上心裡早就把他罵穿了。
還什麼正妻之禮呢。
誰好人把媳婦娶回家,用她的嫁妝,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還把她晾在一邊,然後跟自己的表妹不清不楚搞來搞去的。
雖然他拿了那表小姐的好處,但也看不上他這種人。
他不會還覺得自己特彆深情吧。
……
慈文院。
薛沉魚浩浩蕩蕩的來,帶著吃喝的東西又帶著兩個丫鬟,季敏柔也不甘落於人後,早早就起來了。
但薛沉魚也就是坐在那扮演一個賢惠的媳婦,事實上什麼也不用她乾。
端茶倒水有季敏柔。
煎藥熬藥有黃媽媽。
原本季敏柔還能想辦法上眼藥,可薛沉魚往這一坐,她什麼都乾不了。
還得被指使著去跑腿打雜。
季敏柔都快氣死了。
她每一次剛想撂挑子發脾氣,玉竹馬上就會說,“表小姐不是最孝順老婦人的麼?怎麼老夫人生病了,連給老夫人端端茶倒倒水都不樂意?”
“你不是說你從小在賀家長大,將老夫人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