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魚目光沉沉。
她深知,這種事情一旦鬨起來,沒有個能震懾住人的手段,是平息不下來的。
偏偏這個時候司徒禎剛出去不久。
“阿姐,你往後退一點,等下他們要是敢湧過來,我就對他們不客氣!”薛落雁緊緊拉著她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薛沉魚就會被搶走。
“嗯,謝謝落落。”薛沉魚麵上帶著一絲微笑,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姚鏢頭。”她喚了一聲。
姚鏢頭立刻回頭,“在!”
“誰敢輕舉妄動,殺無赦!”
“是!”
薛沉魚又喚了玉梅和薛落雁,她們也都應聲了。
反倒是那七八個黑色盔甲的軍士,震驚地看著她。
薛沉魚左邊一個玉梅,右邊一個薛落雁,冷著俏顏走出去。
“世子出門前,交待我替他照看好縣衙,和前來吃粥的百姓,但我現在懷疑你們背後是有人在挑唆的,故意趁著世子出門的時候來鬨事!”
“盜搶搶皇糧者,斬立決!也就是說,殺了你們也是白殺!”
她的聲音不算特彆大,但很是清亮,一下就讓躁動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有些人受她的影響,冷靜下來了,也沒有再往前衝了。
但還是有某一些人,在短暫的錯之後馬上又死灰複燃,“彆聽她吹了,那個世子肯定是自己跑了,把她留下來當擋箭牌的。”
“她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她的話能信麼?”
衝在最前麵的喊得最大聲的,是個矮小精乾的漢子,人不高,眼睛裡卻都是精光。
“你們要是現下被她糊弄過去了,明天後天你們就沒有力氣搶糧食了,到時候也沒有糧食給你們搶,隻能活生生餓死在這裡了!”
“沒錯!瓜分了縣衙裡的糧食,我們現在各自去逃命,還有機會的!”
被那麼兩三個漢子一鼓動,大家又躁動起來。
薛沉魚再也沒有猶豫,“姚鏢頭!”
姚鏢頭的鋼刀“鐺”一下出鞘,寒光一閃,那個矮小精乾的漢子隻覺得脖頸一疼,觸手一觀,滿手的血。
然後“咚”地一聲仰麵倒下!
鮮血從他脖頸處的大動脈汨汨流出,不一會兒整個人就躺在了血泊中。
“死人了!”
“救命啊——”
旁邊的眾人僵在原地短暫的三息之後,便是慘叫一聲,四處奔逃。
最開始井然有序的一群人,這會兒就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
“咚!”又是一聲重物倒地的。
方才跟著那矮小漢子的一個瘦高個居然趁機想去摸軍士的刀,反手就被一刀砍了。
為首的黑色盔甲軍士一躍跳上了桌,刀背用力地“咣咣咣”敲著鍋,“不想死的就原地待著,排好隊領粥,如果還要活膩了想趁機造反的,我一並送走!”
這話一出,本來還想參與哄搶的百姓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們怎麼能殺人?”
“當官的就能隨便動刀了麼?”
不過,薛沉魚覺得,他們不是被這番話給嚇得,而是被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體給嚇的。
所有人都本能地離兩具屍體遠一點。
那個跳上桌的軍士和薛沉魚還有姚鏢頭微微頷首之後,吩咐人道:“把這兩個拖走,等世子回來再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