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對待她,徐有容神色緩和了些,拉著她的手站到了自己近前。
“你這個姐姐是在錦繡堆裡長大的,自小什麼都不缺,況且那邊的人她從未見過,也不知外麵的生活是何等艱辛,她必然隻是在賭氣,你且等著看吧。”
徐有容說的篤定,身邊的趙嬤嬤怔怔看著謝韞離去的方向,心道這次或許真的不是賭氣。
她都能看出來大小姐如今有什麼不一樣了,為何夫人看不出來呢?
再看這新進府的玉茗小姐,實在是和大小姐差得太遠了。
趙嬤嬤思忖了片刻,低頭道:“夫人,如今府中的中饋都是大小姐在掌管著的,若是大小姐不在了,這可如何是好?”
徐有容一愣,似乎才想起這回事來。
謝韞自小被教養得極為出色,聰慧非常,管家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有一年徐有容身子不好,府中的事情便交給了謝韞打理,未料她竟處理的井井有條,引得府中上下人人稱讚,徐有容病好後索性也當了甩手掌櫃。
如今她倒是可以再接回來這檔子事,可她當過甩手掌櫃早沒心思再管家了,這倒有些為難了。
“這樣,你去她房裡將賬冊都先拿回來,這幾日我帶著玉茗先學學,等她後悔了回府了再讓她接手。”
後麵這個她,自然指的是謝韞。
她似乎十分篤定謝韞受不了外麵那等窮酸醃臢的地方,不出三日就一定哭著鬨著要回來。
趙嬤嬤張了張唇,終是什麼都沒說的應了聲是。
……
芙蓉苑裡,謝韞正在收拾行李。
她能收拾的東西不多,那些金銀首飾珠寶玉器都是憑借著丞相府千金這個身份得來的,她自然不能帶走。
好在她從前繡活出眾,繡了幾架百鳥花卉錦屏被承遠伯夫人瞧上了,花錢從她手裡買了這些屏風,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夠帶走的銀兩了。
抱竹連連要攔她,口中急切道:“小姐和夫人置氣就算了,怎麼還真要離開丞相府?那不是便宜了那人嗎?”
謝韞收拾好後將包袱一紮,裡頭就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她走到長條案前提筆潤墨,十分迅速地寫了一封信,鄭重地交到了抱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