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乾力氣活的漢子。兩個漢子同時拉一輛人力車,上麵是長方形的石頭條。
蘇筱柒目測了下,一塊石頭條都要上百斤重。
車上得要有上千斤重的石條。
“讓開。讓開。”
“姑娘,車子撞了你倒黴的也是你,沒事來碼頭做什麼?”後麵一個拉車的大喊了起來。
蘇筱柒趕忙讓開。
她站在最角落朝人群裡搜索有沒有熟悉的身影。
看不見。
“蘇濤。”蘇筱柒乾脆大喊了起來。
有人推著蘇濤的肩膀,“蘇濤。有個姑娘在喊你。”
“不可能。這裡沒人認識我。”蘇濤用破舊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進了耳朵裡。
好熟悉的聲音。
他站直了朝蘇筱柒的方向走過去。
“筱柒。”
蘇筱柒萬萬沒想到在雲省查無此人的蘇濤居然來到了海島。
要知道知青從下放的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是不很容易的。
堪比後世從三線城市把戶口轉入北上廣深一線城市。
需要接受地有人幫忙辦理。
“三哥。”
蘇筱柒鼻子一酸,說不出是她代入了原身的親情還是身體自然反應。蘇濤和她是龍鳳胎,自然變成被使喚的對象。
蘇濤拉著蘇筱柒走到旁邊比較空曠的地方。
“你怎麼來這裡?”兩人異口同聲。
隨即都笑了。
蘇濤還像以前一樣摸著蘇筱柒的頭發,“我的事情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吧。”
“你是怎麼過來的?”
蘇筱柒打量了蘇濤,那個立誌要當科學家的男孩再也沒了以前的樣子。
卷著的泥褲腿,幾個破洞汗漬的汗衫。
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
唯一倔強的是他比彆的光膀子乾活的人,又多了一件短袖粗布襯衫。
“我隨軍過來的。我嫁人了。”蘇筱柒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三哥。我給你寄東西了,被退了回來。”
“我沒跟家裡人說。”蘇濤嗡聲道。
說到一半才驚訝的盯著她,“什麼?你嫁人了?”
“嗯。嫁人了,我也一樣要去農村當知青。”蘇筱柒笑著道:“為了躲避乾活,把自己給嫁出去。”
“你放心,我找了個對我很好的人。”
蘇筱柒在蘇濤說話之前趕緊解釋。
跟蘇濤一起拉人力車的男子拉著空車過來,“小濤。她是……?”
“我妹妹,親妹妹。她隨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