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聽說是私德有愧,具體的咱們也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的。”
一眾百姓的議論輕而易舉傳到了攆轎之中。
碧穗有些得意:
“姑娘,您瞧,那些百姓終於是耳聰目明了一回,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好人了。”
“人雲亦雲罷了,百姓才不在乎誰是才女誰是惡人。”
碧穗點點頭,覺得有道理,可一會兒又揚起笑臉:“不過奴婢聽見他們說那些,還是很開心!”
蕭玉璿沒忍住,也隨之而笑。
“這位蕭五姑娘當真美貌,不知道比之蕭四姑娘如何?我還沒見過她呢!”
圍觀百姓又圍繞著蕭府兩位姑娘的容貌開始激烈的討論。
這一切,已經漸行漸遠的蕭玉璿並未聽見。
“這是什麼?”
金花燦爛,彆在打扮清雅的蕭玉璿發間,十分引人注目,蕭夫人一眼就瞧出來了彆扭。
“長公主和諸位夫子垂愛,決定允許玉璿自毓秀書院畢業,特授以簪花。”
蕭玉璿扶了扶花,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靜模樣。
她沒有為自己無法在京中女學念書而感到遺憾,更沒有為才學了一個月就被準許畢業而沾沾自喜。
可就是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卻讓蕭夫人心中生出幾分不滿。
“嗬,不愧是入了長公主眼的人,如此中途退學也能畢業,玉瑤比你學的時日長,學得也比你好,卻……唉,這就是各人的命數吧!”
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碧穗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忍不住上前半步,跪了下來,解釋道:
“夫人明鑒,姑娘於禮,樂,射,書,數五項考核皆是以優等結業,是以長公主和諸位夫子才破例讓姑娘畢業,並非僅僅因為長公主抬愛而已。”
蕭夫人麵上的遺憾神情一僵,她看向碧穗,眼中流露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厭煩。
“主子說話,容得你插嘴?沒規矩的丫頭!掌嘴五十!”
“母親!”
“夫人!”
蕭玉璿和李媽媽同時開口。
“母親想來身體欠安,才致使鬱氣於心難以疏解,既然如此,玉璿也就不打擾母親休息,這便回去收拾行裝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堂上安坐得蕭夫人,眼神難掩失望。
蕭玉璿說完,就強硬地帶著碧穗走了,那什麼掌嘴五十的責罰,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蕭夫人一拍桌子,氣得胸腔疼。
“好啊,好啊,一個個都學會忤逆我了!還以為她學乖了,沒想到隻是換了個方式來氣我!”
李媽媽輕輕歎了口氣,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聽蕭夫人氣道:
“你瞧瞧她那副樣子!不過一個貼身丫鬟,我還責罰不得了?!我身為蕭府主母,還能發落不了一個女兒身邊的丫鬟!”
李媽媽終於忍不住,道:
“夫人,五姑娘畢竟還小,得了長公主和女學夫子們的認可,簪了金花第一時間便是來給您請安,還不是想要得到您的一句認可獎賞?可誰知您出口便是指責,又唉聲歎氣地心疼四姑娘,五姑娘當然心有委屈!”
“老奴可是看得真真的,要不是您要責罰碧穗,五姑娘可能還不會如此使小性子呢!”
李媽媽一番話說完,蕭夫人心裡那點氣也煙消雲散了。
此時她心裡又酸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