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工期緊張麼?”
“呃,原先也不緊張的,隻是因為打這個隧道耽擱幾天,工期就有些緊張了。所以現在都還在加班呢。”
“立即讓工人停止工作,離開遂道。記著,這個遂道隻許白天進來,晚上能離多遠就多遠。”
看淩陽說得嚴肅,見識多廣的工頭也知道這遂道還有邪門,也沒敢反駁,隻是麵有難色:“可是,上頭催得緊……”
“究竟是上頭的命令重要,還是工人的性命重要?”淩陽說:“我可告訴你,若是不聽我的,這兒施工的工人,包括你,全得遭難,我可不是說大話騙你。聽不聽由你吧。”
工頭嚇了一跳,經常在工地施工的人,最怕這些話,聽了心裡格外滲得慌呀,加上這個地方本來就邪門,而這人又還與顧長遠在一起,這顧長遠的本事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見淩陽說得嚴重,哪還有不相信的。於是就趕緊說:“好好好,我聽您的,聽您的。”於是小跑了兩步,對正在施工的工人叫道:“收工收工,不乾了,趕緊回家去。”等他轉身時,忽然傻眼了,黑漆漆的遂道哪還有淩陽二人的身影,工頭心裡一個咯吱,再一次揉了眼,原本就站在丈多遠的二人一狗,哪還有半絲人影?
發毛的恐懼從腳底升起,直逼心臟,工頭飛快地朝前奔跑著,邊跑邊嘶叫道:“快點離開這兒快點離開這兒……”
使用遁地術回到客棧的淩陽,箭步衝進衛生間,扭摸熱水龍頭洗起澡來。顧長遠一身也臟得要命,忍著滿腔的疑問,衝進了司璧衛生間,等他衝了澡出來,端了茶杯遞給淩陽,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祖宗,剛才您為何要嚇那工頭呢?”好端端的忽然就消失了,任誰都會恐惶難安的。
淩陽拿著毛巾濕頭發,淡道:“我就是故意的。”
顧長遠先是傻眼,不過後來就明白過來,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不聽老祖宗的話,繼續在夜裡開工了。隻是老祖宗,那遂道究竟還有什麼臟東西呢?弟子隻知道有古怪,卻不知道古怪在哪。”
淩陽看他一眼:“臟東西倒是沒有,卻比臟東西還要可怕。不過,隻要不去主動惹他,倒也不會出來害人。”
顧長遠越發迷惑了。
淩陽就與他解釋……
正當淩陽與顧長遠解釋遂道裡的事時,客棧裡的王老板卻是哆嗦著把睡得正歡的老婆喊醒了。
“瓜雜種,吵醒老娘睡覺,你不想活了是不?”老板娘很是生氣。她年紀有些大了,睡眠質量越發不好了,好不容易睡著了,被吵醒任誰都會生氣。
“彆睡彆睡,剛才那人又回來了。”
“哪塊人回來了哦?”老板娘忽然想起了什麼,“你是說,那個淩陽?”
“嗯,剛才你睡著了,不曉得發生了啥子事。我告訴你呀,真的好嚇人哦。”王老板靠在老婆身邊,似乎想從妻子身上找回溫暖,“晚上天氣有些慪熱,我就在院門口乘涼。那時候,屋裡頭是沒人的,但是,你曉得不?一哈哈兒,屋子裡就忽然出現了人。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他們忽然就在客廳裡冒出來了……”王老板比了著手勢,“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二人一狗,就那麼突突地冒了出來,就好像,就好像從地板裡鑽出來似的,全身臟兮兮的,我還來不及細看,他們就奔去衛生間去了。”
老板娘忽然全身發冷,“真的還是假的哦?你是不是看眼花了?”
“老子1。5的視力,我就在外頭小院子裡,剛好正著院門口,那離客廳也就二三十步遠的距離,客廳裡還一直亮著燈,老子會看錯?”
老板娘忽然全身打了個寒顫:“唉,你可彆嚇我哦,真有這樣的事?那這些人究竟是啥子人哦?”
“我也不曉求得嘛,是老表兒介紹來的,唉呀,老表兒應該曉得嘛。”王老板林床上彈了起來,又趕緊給表兄遊方明打電話。
淩陽發現,王老板夫婦看自己的眼神戰戰兢兢的,說話也小心翼翼,還帶著討好。不由納悶,爺我一沒殺人放火,二沒做壞事,有必要怕成這樣麼?
倒是顧長遠神色有些疑重:“是不是他們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淩陽想了想,微微點頭。
“你去把王老板叫進來,我有話要與他說。”
王老板抖著哆嗦的雙腿,戰戰兢兢地進入屋子,瞧著莫愁那龐大的體型,幾乎嚇尿了。他忽然覺得莫愁越看越像華西都市報裡播報的那條以一敵五個小偷的小狼狗,心臟跳得越發快了。
不用猜,王老板應該是知道了什麼,淩陽苦笑,也不打算隱瞞,開門見山地說:“王老板,最近生意如何?還好吧?”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啊,你,你說啥子來著?”王老板茫然又恐懼。
淩陽笑道:“最近生意還好吧?”
“哦,好好,托您的福,生意還不錯。”王老板警惕地看著淩陽。
淩陽仔細觀察了王老板的麵相,平淡無奇,注定一輩子庸碌。隻但不知何時,此人的腹骨處,已有一絲黃氣環繞,顯然是有造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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