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寒聽見李沐言的聲音轉過身,想行禮,心裡犯著彆扭又不肯,於是剛做了一半又頓住,又不想再受罰,就極不情願地行了禮。
“見過少主。”
看到他彆扭至極的模樣倒是有些可愛,但是嘴上卻沒饒過他。
“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你再重說一遍。”
宴清寒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罷了,閉上眼睛,複又睜開,有些屈辱地說道;“宴,晏奴見過少主。”
“乖了。”
李沐言坐到圈椅上向後一靠,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玩味地笑了起來。
“過來給我按按肩。”
宴清寒步履緩緩地走過去,看得出腿腳略有不便,他覺得他的膝蓋定是腫到不行,都是這個罪魁禍首害的,這麼想著,手上力道便重了些。
“晏奴,如果你不喜歡做這些小事,可能你更喜歡去浣衣房洗衣裳。”
宴清寒心想你還真歹毒,他想離她遠點,但是怕離她遠了更沒機會搜尋盟契的事,想想還是忍下了。
“我錯了。”
宴清寒放輕了力道,力道適中的為她揉捏起來。
“我跟你說過很多回了,怎麼自稱?再有下次,打手板。”
她可舍不得掌嘴,怕損壞他的容貌,他這張臉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晏奴知錯。還望少主原諒。”
宴清寒說著違心的話,可一點沒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看他服了軟,李沐言也沒再刁難他,隻讓他按了一會,便讓蕭北離為她磨墨,記下今日看察幾家鋪子的情況,邊記邊與蕭北離言說。
“離奴,看你對經營鋪子這麼有經驗,你母親早已讓讓你接觸家裡的生意了?”
李沐言想著這還真是難得,之前的那幾人家裡沒有一個讓他們接觸生意的,恐怕都是傳女不傳男,認為男子隻是潑出去的水,用來聯姻拉攏權貴氏族,隻需要乖乖傳宗接代罷了。
“是,母親教導離奴不僅要學會男子應知的男德、男誡,也應飽讀詩書,學會安身立命的本事。”
還有下半句是蕭北離沒有說的,就是不可以為嫁給女子便可高枕無憂攀附一生。當然,他從來都沒想過要自己的妻主保護,他更想保護他心愛之人。
蕭北離深深地看著李沐言,眼中似有璀璨宇宙、浩瀚星辰。
“令堂說的不無道理。你以後除了貼身伺候我這種小事,也多跟我學習看賬、理賬、查賬這些。”
蕭北離心下欣喜,覺得與李沐言更進了一步,也許半年後真的可以成為她的正君,至於,宴清寒可能不足為患,李沐言並沒有考慮過讓他學著經營,那就說明府中中饋之權也沒想過要給他。
“離奴,對於與雲家的驍騎營合作,你有什麼見解?”
“離奴認為此為大勢所趨,若兩家強強聯合,定能互惠互利,達到共贏。”
“好,下個月隨我去一趟忘憂鎮,我們去會會雲家。”
宴清寒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這些他完全沒有興趣的話,都快要打瞌睡了,他要趕緊趁著幫她打掃書房、內室的時候找找有關盟契的記錄。
亥時一過,李沐言就讓蕭北離先行回去,留下了宴清寒。
李沐言坐在床邊,懶懶的向宴清寒招招手。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