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如在震驚中已經率先回過神,不敢置信地反問,“你確定,當真是喜脈?”
醫官斬釘截鐵道,“確實是喜脈,卑職若是連這兒都能弄錯,也沒有資格侍奉殿下了。”
陳月如也知道,他是太子的隨身醫官,對太子忠心不二,而且醫術非常高明。
之前太子被下毒暗殺命垂一線,都是他給太子解毒醫治。
她眸光震顫著,看向裴玄,又看了看臉上重新有了血色的陳螢。
她這才明白了為何母親要讓她臨時再請一位醫官,因為太子請的人是按太子的命令行事,並不一定會說出真相。
“殿下,讓微臣來看看。”
羅醫官在旁邊已經等不及了,摩拳擦掌地要給陳螢診脈。
陳螢又緊張起來,她知道這人是陳月如臨時請的,應該不受太子控製。
她急切地看向裴玄,卻見他神色鎮定,隻有眉眼間鬱結著一股冷意,仍舊沒有看她一眼。
“我信得過東宮的人,就不勞煩羅醫官了。”
羅醫官在太醫院待了這些年,雖然平日裡醉心於醫術並未巴結過什麼權貴,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
眼下這情形,他怎麼看不出不對勁,已經在心裡暗恨自己剛才沒有拒絕太子妃的人,因此開罪了太子。
現在聽到裴玄這麼說,他連忙道:
“微臣早就聽說了,在長樂宮給陳寶林診出喜脈的是張老先生,他在我們這些人裡是醫術最高明的,既然他說了是喜脈,那就不可能有錯。
至於什麼服藥改變脈象,這簡直像是話本裡編的橋段,就算是真有此術,這種旁門左道也不可能騙過張老先生的眼睛。現在東宮的醫官又診出同樣的結果,這更說明是喜脈無誤了。”
聞言,陳月如急得什麼似的,一時間言語裡失了分寸,“殿下,羅醫官都已經來了,為何不讓他再診一次,這不是招人懷疑嗎?”
裴玄的神色陡然變得冷厲,“你說的會招人懷疑是什麼意思?究竟是誰要懷疑誰?”
陳月如也回過神,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
“臣妾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擔心——”
她說話時,裴玄就冷冷看著她,那毫無溫度的冷漠神色讓她十分難受,到了嘴邊的話忽然堵住。
“今日的鬨劇已經夠多了,太子妃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薑太妃身子有恙,你暫且去替我陪著她吧。”
裴玄淡漠地看了眼冬雪,那眼神和看死人沒有兩樣,“至於這個汙蔑主子的賤婢,立刻拉下去發落。”
冬雪還要辯解,卻被內侍塞住了嘴,直接被趕來的侍衛拖了下去。
陳月如愣在那兒,不敢相信自己和母親苦心安排的一切,就這麼都被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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