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一次愉快的旅程,可以說是楊曉薇從未感受過的愜意旅程,但她同時對秦洲也產生了許多疑問:一是秦洲對這些景點的形成,建設,曆史典故等都十分的熟悉,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這不像是他為她的出行而備的課,應該是他在這方麵長期積累的結果,他為什麼會去關注、收集這些東西?二是一路上秦洲總是帶著藏民特色的帽子和墨鏡,像極了美國西部的牛仔殺手,連與她合影時都不願意摘下。三是從嘉穀關去東煌,為什麼秦洲要租那麼大的商務車,還有一男一女兩導遊陪同,楊曉薇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導遊,反正這兩人對河西的曆史、文化、地理、景點都十分的熟悉,聽他們一路上的介紹,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同時,車上還備有名煙,水果,飲料,糕點等,但下車的時候她想把沒有吃掉的食品帶走,而秦洲卻阻止了。四是她和秦洲去景點時,那一男一女沒跟上他們當導遊,而是在景區另外請導遊,那一男一女連影子都沒有看見,而當他們遊覽完東煌要離開東煌時,那兩人竟然還在東煌等待,還用那輛車送他倆去機場,而且一路上都是那兩個人提行李的,換登機牌等等,直到送他們過安檢。
還有一個最不可理解的是,城管與市場監管局竟然通過微信的方式把前幾天罰款的那三千塊錢退還給了她,而且有一個自稱是城管局局長的人,和一個自稱是市場管理局局長的人先後用電話向她賠禮道歉,她覺得這事會不會與秦洲有關。
其實,秦洲那一天晚上聽到楊曉薇的訴苦後很是生氣,當即指示省市場監管局局長馬上處理此事,並在心裡琢磨著如何改進作風和提升政府形象。
楊曉薇原以為這是秦洲為了表達對自己的感情或顯擺特意奢侈安排的,但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秦洲在河西很混得開。
她本高傲的想,從小學開始至目前為止,她還一直是蓋過秦洲的,除了秦洲念的大學比她好之外,沒有見到秦洲有其他什麼地方比她好的。但是,這次的河西之行顛覆了她原有的優越感。
離開河西的前一天晚上,是他們遊覽完天河石窟山的那晚,秦洲在高檔的天河賓館訂了一個十分精致的小包間宴請她。
楊曉薇本想向秦洲提出上麵的那些疑問,但包廂裡柔和的燈光,優美的音樂,雅致的環境,以及窗外河岸高樓大廈和斜拉橋流光溢彩的霓虹燈,讓她感到陶醉,讓她的心情感到無比的寬鬆和超自然的感受,以至於她不想問秦洲那些糾結的問題,以免乾擾她優美的心情。
柔和的燈光下,優美的音樂中,他們吃著精致的食品,品著高檔可口的紅酒,談論著他們的小學,初中,高中,同學聚會等他們共同熟悉的話題。
"你念小學那會,說要到我家去當上門女婿是真的嗎?你年紀那麼小難道就有了愛情萌芽?你那時對我就有好感?"楊曉薇帶著一種古怪的表情微笑著問秦洲一連串的問題。而楊曉薇能問到小學時代秦洲想到她家當上門女婿的這個問題,說明楊曉薇對這件事情記得是十分深刻的,也就是說秦洲從小學時代開始就一直在楊曉微的心海深處留有一定的位置。
"隻要是人,都有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這是人的一種原始的、本能的想法。你看你爸是軍官,你知道我們那兒有一句順口溜叫什麼?‘麵床即床鋪有刻花,要嫁老公是軍官′,你爸是軍官,想想就知道你家夥食該有多好。"秦洲說。
"說真的,那時候我家的夥食確實還可以,不敢說天天有肉,但起碼天天都有乾飯吃。"楊曉薇很有優越感的說。
"那你知道我家的夥食是什麼樣的?"秦洲問。
楊曉薇麵帶微笑,溫柔地看著秦洲搖了搖頭說:“可能天天隻有稀飯吃吧。”
小時候秦州的家裡很窮,不敢說窮的叮當響,但起碼說也是過得十分拮據。他家有六個兄弟姐妹,還有年買的爺爺奶奶,全靠他的父母親兩個人,而在那時,他家的六個兄弟姐妹都在念書。他的父親經常向他們兄弟姐妹灌輸“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思想,因此,他的父親經常會跟他的母親說道“哪怕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也要讓所有的孩子念書。”從這一點可以看出,秦洲的父親是很注重孩子們念書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秦洲的父母兩個人扛起了全家十個人的生活,在那個收入低下、食品匱乏的年代,可以想象秦洲家裡的夥食有多差。
而當楊曉薇回答道“天天可能隻有稀飯吃”時,秦洲不想直接回答,而是說到了自己的一個故事。
秦洲問楊曉薇:"你知不知道我有一次在課間操後在全校師生麵前做檢討嗎?"
楊曉薇依然麵帶著溫柔的微笑看著秦洲搖了搖頭。
秦洲風趣的說:“要知道我在小學時代唯一有機會上台的隻有一次,而這一次就是在全校師生麵前做檢討。”
楊曉薇微微笑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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